等辦好手續,我就回了宿舍。簡單收拾了下東西、一看手錶,17:10,剛準備買回家的火車票,顧嘉學打過來了電話。
“離子,我在你宿舍樓底下,宿管阿姨不讓我上來,你能拿得動行李嗎?”
我的東西不多,就一個皮箱和一把琴。
“你怎麼來了,同學們會認出你。”
我擔心他過來,是想和我一起回老家。
“我送你回去。”顧嘉學的聲音愉悅而輕松。
“不用了。”我立馬拒絕,但語氣不像之前那麼生硬冷漠:“你舅舅和小燕姐這邊估計需要你,你還是哪兒都不要去了。”
“要的要的。”
顧嘉學不等我拒絕,就忙說:“哎呦,好像不讓停車,你趕緊下來,掛了哈。”
我心裡煩躁,可又拿他沒辦法,便悶著頭拉皮箱下樓。
剛出了宿舍門,顧嘉學就迎了上來,他看起來很高興,將我的行李接過去,塞進後備箱裡,然後招手讓我看。
我走過去瞧了眼,裡面全是各種水果、禮品和煙酒。
“你這是幹嘛呀。”我有些氣,他真的是把自己當成我男朋友了,打算跟我回家見父母。
“下午要送大舅,又要去單位請假,就隨便在單位附近買了點東西,你看還少什麼不。”顧嘉學眼裡盡是熱切,問我。
“別這樣好不好。”
我按捺住怒火,盡量保持平和:“讓我自己回去吧,行不行。”
“行行行。”
顧嘉學佯裝惱怒,腆著臉過來,笑呵呵道:“那我就把你送你樓下,反正也就一兩個小時的車程,看你上樓了,我就走。你這樣一個人回家,我真的不放心,這件事到底是我的錯,連累到了你,就當我彌補過失了。”
我正準備拒絕,迎面走來三個女生,她們小聲交談著,鬼鬼祟祟地看我,又拿出手機,不知道在翻查什麼。
“走,上車。”
我趕緊催顧嘉學走,率先坐上了副駕駛座,挫敗感和羞辱感再次襲來,這件事中,我錯了,可我又是無辜的,還能怎樣呢?只希望事情趕緊解決,讓我的生活盡快重回正常軌道。
顧嘉學上車後,開啟了暖風,他從後座提了袋東西,遞到我懷裡,這才開車離開。
我低頭一看,是已經打包好的兩菜一湯,還有一杯熱奶茶。
“幹嘛要對我這麼好。”我低頭,半響憋出這麼句話。
“對不起你嘛。”顧嘉學打著方向盤,很輕松地說出這句話,他笑了笑,說:“趕緊吃點東西吧,你昨天剛從敦煌回來,還沒休息好就接連遇到煩心事,今天一整天沒吃東西,餓壞了吧。”
我頭靠在車窗上,真不知道該說什麼。
可恨的是顧嘉學,他揹著文蕁追我,偷拍我,費盡心機睡我,說了種種傷我的話;
絕情的是顧嘉學,他不管以前的情分,找了律師,一心要解決掉文蕁;
痴情的是顧嘉學,他把我寵在了手心;
頭痛欲裂,我吃不下飯,拿出手機聽歌。
聽到後面,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還是顧嘉學把我搖醒,說是到了。
我一看,19:30,果然剛進市區。我一路指點著顧嘉學穿梭在各個街道,最後順利開到我家小區外。
天已經黑了,而且還下著雪,我擔心他連夜再開回去,路上會出車禍,正準備被給他說今晚登間賓館,明早再走時,忽然看見小區商業街聚了好多人,而且吵哄哄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那兒人咋那麼多?”顧嘉學將車停好,扭頭看街對面的人群。
“不知道。”我搖搖頭,順著他的目光也看過去,誰料,竟看到熟悉的人。
是我媽,她被一個中年婦女扯住衣服,倆人爭吵的厲害。
我趕忙把眼鏡戴上去看,呵,那個撒潑的女人認識,是文蕁的媽,曹亞梅,文蕁在那邊剛對我下了手,她媽就趕到我家來鬧事,真是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