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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斯衍這兩天沒在北城,江城有個為期一週的峰會,需要他全程參與。
既然是在江城,蔣斯衍就也沒住酒店,想著陪老太太住上一週。
正當是早餐時間,老太太在那兒抱怨道:“你好歹也是個年輕人,怎麼那麼死板。”
“誰家八十八歲的老太太大清早喝冰橙汁兒的,身邊沒人管著您,您就這樣胡鬧是吧”蔣斯衍不留一點情面,一邊說著,把桌上的生冷食物通通讓人撤了下去。
鬱斕冬振振有詞,“你活得久還是我活的久,我吃得開心,那才是最重要的。”
小老太太這些年是越過越像個小孩了,歪理是張口就來,蔣斯衍全當聽不見,任她說,手上的動作卻沒停,舀了一碗熱乎乎的米湯放到了她面前。
鬱斕冬被氣得不輕,嘟嘟囔囔地編排自家孫子,“年紀不大,老氣橫秋的,整天掛著張臉,怪不得沒小姑娘喜歡你。”
蔣斯衍無奈嘆了口氣,“您少來激將法這一招,我不吃這一套。”
老太太撇了下嘴,“你就單著吧,我才不管你。”
粥沒喝幾口,賀文拎著公文包從外面走了進來,素來沉穩的腳步相較於以往要急促些,“老太太,先生。”
這是個早早就結了婚的乖孩子,鬱斕冬喜歡,慈眉善目地問他:“小賀啊,吃早飯沒有,來來來,陪我一塊吃點。”
“我吃過了。”
老太太熱情地勸道,“吃過了還可以再吃點的嘛。”
賀文面色有些為難,畢竟要彙報的事情實在是緊急。
蔣斯衍雖然說過往後蘇邇的事不需要再向他彙報,但賀文長了個心眼,就上一回的經驗來看,這事必然是要與他說一聲的。
“不陪著您吃了,我今兒還有事要忙。”蔣斯衍掃過他一眼,心中瞭然,抿唇擦了擦嘴起身,臨出門還不忘提醒阿姨,“那橙汁等溫度適宜了再端給老太太。”
鬱斕冬不耐煩地讓人去關門,“有事忙就趕緊的,一整天囉囉嗦嗦。”
出了門,蔣斯衍才從口袋裡抽出一支煙點上,“什麼事,說。”
賀文立刻答道:“蘇小姐出車禍了。”
蔣斯衍夾煙的手赫然一頓,收起懶散的神色,嗓音淩厲了許多,“什麼?”
“昨天快淩晨發生的事,診斷下來是中度腦震蕩和中度揮鞭傷,需要住院觀察兩天。”賀文將已經整理好的訊息簡潔明瞭地彙報給他,“這是陳律那邊出的報告,是蘇小姐的私生粉,為了拍圖,不排除有故意沖撞的嫌疑,公關媒體也已經發布了宣告。”
蔣斯衍掐滅了煙,上車後接過平板看了幾眼,有幾張拍攝得很模糊的現場圖片。
車子的一側已經被撞變形了,蔣斯衍一眼看到了那隻他極熟悉的纖細手腕,垂在擔架床邊,沾滿了血跡。
整顆心髒像是被那血跡染紅的手猛地攥了一下,這一瞬間,竟會覺得有些喘不上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