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為了中午她發的照片,雪人的照片和季臨發的重合了,再加上狗仔代拍放出來的偷拍影片,詞條下完全成了cp粉的天堂。
看了幾秒,蘇邇就關了手機。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蔣斯衍身上,他倒是睡得舒服。
但哪兒不能睡覺,非得來她車上睡,也不知道抽什麼瘋。
臉側的暖風呼呼地吹著,頭疼伴隨著暈乎乎的感覺,蘇邇覺得她不能再這麼瞎想下去。
她拎著線坐到了對面,眼不見,心不煩。
“啊嚏!啊嚏!”接連幾個噴嚏,像是把她身體裡最後一點精力都耗盡了,以至於這一會兒的功夫,她覺得一手拿吹風機的姿勢都覺得吃力,腦袋昏沉沉的直想著往自己頸窩砸。
蘇邇將手肘撐在了桌面上,借了一把力撐著下巴,握著吹風機的手腕盡可能快速的在後腦輕轉著。
這樣的方式,還沒幾秒,手腕就開始發酸了。
蘇邇本想就這麼隨便糊弄一下就算了,可手還沒來的及放下,手背上倏的一暖,是肌膚相貼的溫度。
蔣斯衍從她手裡接過吹風機,另一隻手託著她的後頸,指節滑入發絲,指腹輕柔地按壓著後腦隱隱作痛的部位。
蘇邇原本高舉著的手臂漸漸垂落,放在了膝蓋上。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空氣中只有發梢縈繞著的洗發水的清香在緩緩流動。
頭發本就已經吹得半幹了,不過一會兒功夫,一聲清脆的“啪嗒”聲後,蘇邇緩緩睜眼,她的脖頸還微微後仰著,寬大的手掌也並未從她的後腦勺離開。
這樣的姿勢,讓她在睜眼的瞬間,就不得不與他對上了視線。
蘇邇試圖扭過頭去來避開他的目光,可就跟小貓被掐出了後脖頸一般,蔣斯衍手上使著巧勁,讓她根本沒有任何逃避的餘地。
蔣斯衍忽略掉蘇邇那稱得上憤憤不平的眼神,伸手探了一下她的額頭,眉頭擰起輕斥了一聲,“大冷天的讓演員下水,也不怕凍出點問題來,你們導演真挺行啊。”
蘇邇一把扯下他的手,替導演解釋,“拍戲都是這樣的。”
她又拍了拍蔣斯衍桎梏在她後頸的手,“你先鬆手。”
蔣斯衍捏了捏她頸後滑嫩的肌膚,帶著點嗤然的笑意俯下了身,“鬆手了打算拿我當多久的陌生人?又是兩個月?”
蘇邇看著他驟然放大的面容,不由屏住了呼吸,她好似能聽見腦海中響起心跳過快的警報聲。
可那也只是一瞬,隨之而來的,是揮之不去的,那個失意的夜晚,那晚清冷月色拂過每一寸肌膚留下的涼薄之意。
與今日這樣生理性的寒冷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但那些,似乎在他眼裡統統都已經成為過往,像是從未發生過一樣。
只要他想,他就能像今日這樣突如其來地出現,毫無芥蒂地與她說著話,甚至開口調侃兩句。
你瞧,人就是貪婪的,肉慾得到了滿足,自然而然就會尋求情感上的滿足。
蘇邇向自己妥協,認命地想,她做不到她自己所講的那樣瀟灑。
她突然想要個答案,為那個晚上她經歷的心寒痛苦要個答案。
蘇邇沉下心,目光是平靜的,眼眶卻忍不住紅了,“蔣斯衍,你拿我當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