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無準備的仗。”
一句話，解釋了所有。
“嘁，沒意思。”蘇邇興致闌珊地就要起身。
只是手還沒收回，腰間就倏然一緊，蔣斯衍就這麼面對面地將她壓在腿上坐下，“再教你個成語好不好？”他頓了頓，在她耳邊輕笑著，“叫引火燒身。”
說的是她現在的處境沒錯了。
蘇邇顧忌著院子裡還有外人，拍他的手臂，“蔣斯衍！崔姨她們會看見的！”
蔣斯衍滿不在乎，“看就看見唄，我抱個女朋友礙著誰了。”
“你再不鬆手我咬你了！”蘇邇警告他。
蔣斯衍主動把手遞過去，一副大方至極的樣子，“咬。”
不咬白不咬，只不過蘇邇沒咬他手臂，反倒一把揮開那隻手，湊到他的下頜處，狠狠咬了上去。
她咬的其實挺用力的，但蔣斯衍只是撫弄著她的後頸，連聲她預想中呼痛的“嘶”都沒有。
蘇邇覺得她也不是心軟了，只是怕嘴張久了口水流出來，到時候多影響她的形象。
她抿唇鬆了口，只是這才不多久，一道牙印，已經躍然臉上了。
蔣斯衍眉梢輕挑了一下，垂眸去看她，若有似無地笑，誇她：“好姑娘，好哄。”
蘇邇哪裡能聽不出他的陰陽怪氣，繼續掙紮要起來，心裡罵“活該”，嘴上喊“讓我起來”。
細胳膊細腿的，勁兒還不小。
蔣斯衍怕弄傷了她，忙跟她解釋，“阿姨們早回後院休息去了，哪有功夫在這等我們吃飯。”
蘇邇狐疑地看向他：“真的？”
“真的。”
蘇邇雖說只是半信半疑，但也不掙紮著要起來了。
她瞥了眼蔣斯衍的臉，牙印依舊沒消，這下輪到她心疼了。
她伸手摸上那塊凹凸的花紋，不好意思地問：“你疼不疼。”
蔣斯衍笑了，握住她的手親了親，“心疼我啊。”
蘇邇說到這就來氣，“誰要心疼你，你傻是不是，早說清楚了不就好了，白挨我這口咬。”
他捧著她的臉蛋，在眼皮上輕緩地落下一個吻，唇瓣貼著她的額頭翕動，說：“不是正好，你就當給自己出了口氣。”
蘇邇的心頭漸漸熱了，這個季節，耳邊已經開始有蟬鳴聲，她微微側頭，將唇印上他臉頰上的牙印，又朝著那處輕呼了呼氣。
怎麼說呢，像是小時候摔跤了，大人常幹的事，呼口氣，然後就說不痛了。
小姑娘這是拿他當小孩兒哄呢。
這心理安慰，也不知道是給他還是給她自己的。
蔣斯衍失笑捏了捏她圓潤的耳垂，“好了，還吃不吃？”
蘇邇搖頭，“飽了。”
夜空中的雲層彌散，籠住星塵月色，只留下一層淺淡的銀白色光暈。
蔣斯衍低頭湊到她耳邊，低沉的嗓音中帶著不加掩飾的蠱惑，問她：“送你回去還是……在這兒睡？”
蘇邇沒猶豫，目光澄澈到仿若不諳世事的少女，說：“蔣斯衍，我今晚陪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