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晚楹的戲將在這裡殺青。
她原本以為周聿澤只是送她去機場,沒想到直接收拾行李跟著她上了飛機。
“你要去那個城市出差嗎?”她好奇。
周聿澤:“陪你過去。”他替她將位置上的安全帶繫好,“這不是你的殺青戲嗎?”
哇奧!
陪同殺青!他什麼時候這麼體貼了!
莫晚楹滿眼興奮,剛想抱著他貼貼,又聽見對方說:“早點拍完,早點回來。”
揚起的笑容拐了個彎。
這哪兒是陪同,這是監工!
帶了個188的人行包裹,下了飛機後,安然已經跟劇組司機等在了臨時停車場外面。
看到老闆身邊跟著的周聿澤,安然心裡一緊。
媽耶,最近見到周總的頻率是不是太高了點,人帥歸帥,就是氣場太強,根本沒有閑心去欣賞美貌。
到了酒店,來接待的場務在看到周聿澤之後,也犯了難,之前沒人提前通知她投資方今天回來,也就沒有安排房間。
周聿澤只瞥了場務一眼,便猜到對方心裡在想什麼,淡聲說:“不用另外安排房間,我跟晚晚一間房。”
場務疑惑抬頭:“啊?”anan,蘇婉婉嗎?
在看到對方淩冽下來的眼神,場務後知後覺,是晚晚!哎呀,是莫晚楹,她這腦袋在想什麼呢。
不過整個劇組都叫“晚楹”,沒人叫“晚晚”,周總這一聲anjsgan,著實打得她腦迴路拐不回來。
莫晚楹的戲安排在第二天,她在這裡的戲份不多,卻是她整場戲的高光,在發現自己是替身後,一劍殺了自己的丈夫。
從化妝開始,她就開始找那種被欺騙後決定玉石俱焚的狀態,那是一種撕裂的痛感,又帶著一種極端的快意,她表演經驗太少,加上與人物性格相差太大,有點難入戲。
刺殺歐陽闕的戲已經透過,但是紀嫣在刺殺之後說話的鏡頭一遍遍ng,於城一直在說情緒不強烈,眼神不到位。
“對不起導演。”被否認了太多次,莫晚楹有點喪失信心了。
於城心裡有個尺,新人演員能表達到這種程度已經不容易,莫晚楹雖然背後有周聿澤撐腰,但在周聿澤注資之前,他先選了她入組,認可她的靈性和天賦,這段時間的拍攝,莫晚楹不斷地給他驚喜,他是願意花心思去引導她的。
“晚楹,你要懂得將人物的情緒和自己相結合。”於城在教她,“在鏡頭面前,紀嫣的存在要大於你自己,你不要用自己的思想去揣度紀嫣的行為和動機,不然在鏡頭面前也只是在演你自己。”
莫晚楹腦袋有點疼:“我找不到進入紀嫣這個狀態的方法。”
於城無奈,嘴快來一句:“正好你和蘇婉婉人也像名字也像,你別在戲裡找感覺,你代入一下現實呢?”
莫晚楹眼眸裡的神色一點一點地抽空,似乎有某個東西呼之欲出,讓她突然間從頭涼到腳,心慌和難受接踵而至。
於城一看,知道她開始找到感覺了,又在這個話題上踩了一腳油門:“你恨那個眼睛裡根本就看不到你的人,你想殺了他!”
莫晚楹在渾渾噩噩的狀態之下拍完了那場戲,她不知道自己的表現怎麼樣,只是隨著那股情緒,去說那段早已背熟的臺詞,表情、動作,都由不得她自己。
於城喊“卡”的時候,對她豎起了大拇指,整個劇組人員為她鼓掌。
她一抬手,摸到了自己臉上的眼淚。
原來她還哭了。
掌聲將她喚了回來,她破涕為笑,接過安然遞來的紙巾,有感而發:“我終於體驗到潘瑛老師說的那種,沉在戲裡被角色主宰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