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84年就有了第一代身份證,它也採取了網印+塑封的形式來防偽,在八十年代的大陸,印刷廠也基本都是國營的,而身份證要到90年左右才全民普及。
所以在目前,哪怕公安們,也很少見有身份證造假的。
而在整個九十年,大把兇殘至極的殺人犯,都是透過造假身份證,再用掛失影印件,又重新補辦新的真身份證的方式逃脫法網的。
那些案子基本也要到兩千年,指紋和血型對比技術成型,有電腦資料庫之後才能水落石出。
而在剛剛改革開放,人口流動加速,但是技術跟不上的年代,多少老刑警為了破案,就生生累死在破案的路上,或者是工作崗位上了。
薛部長經陳柔提醒,再揉了揉身份證,又掏出自己的來做比對,發現問題了:“還真是,這個假身份證的塑膠,明顯不如我的真身份證質量好。”
但他又說:“我記得那小夥的相貌,等下班了去趟公安局,讓他們畫下來。”
這年頭相機不普及,但犯罪側寫師很牛逼的,只要他形容了,對方就能畫出來。
陳柔笑著說:“辛苦您費心。”
薛部長撓頭:“為人民服務嘛,應該的。”
他正想問陳柔怎麼會在這兒,回頭看路邊停了一溜水兒的虎頭大奔,一個年紀輕輕,打扮的一塵不染,那西服就跟剛燙過似的男人走了過來,他又連忙伸手。
簡直了,天降的狗屎運,雖然他只是工薪階層,可他跟香江首富握過手呢。
關於那位女檢察官的事,因為於老闆來說不重要,梁利生就沒跟聶釗提過,也是直到他上車,陳柔說起來聶釗才知道的。
也算活到老學到老了,他說:“大陸人玩陰的,似乎比我們港人還厲害。”
梁利生在副駕駛,笑著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嘛,多正常。”
聶釗有個心病是,郭家兄弟的毒品案其實是他栽贓的。
那兄弟萬一被宣判無罪,出獄,繼而查到他了呢?
但他不懂,於是問陳柔:“如果他們想做掉檢察官,直接搞個無牌車,一腳油門就OK了,反正目前大陸的車輛管理那麼混亂,市場上大把無牌車,他們又何必?”
剛剛改革開放,現在的車輛市場也混亂,有很多走私進口的汽車,真要行兇,撞完人一扔就得,警方根本無從查起,郭家兄弟為什麼不早做事,反而要搞跟蹤?
在這方面,將來做了多年特警的陳柔當然就比較懂了。
她說:“他們要做的不僅僅是殺掉一個檢察官,而是銷燬掉所有證據。”
聶釗明白了:“他們派了人每天盯著,就是要看,哪一天檢察官會隨身攜帶關鍵性證據,她還沒有出事,只不過是因為,她沒有隨身帶過證據而已。”
梁利生笑著說:“我聽老薛提過,說那位女同志簡直像張撲克牌,每天最早到單位,最後一個下班,大概小人物拿到大案子,她也很害怕,不敢把證據帶出來吧。”
如果是散漫一點,也不那麼謹慎的人,難免會把卷宗啊,證據啊什麼的,帶回家,而不是每天在辦公室熬到三更半夜。
而那位陳柔素不相識,素未謀面的女檢察官,作為一個小人物,她不敢稍有越界,但是她能直到現在還活著,也在於她的不敢越雷池一步。
不得不說,也算好人好報了。
陳柔在來之前,其實也沒有想到這個案子會那麼棘手。
當然了,她跟薛部長不熟,也不好當面聊,所以要回來跟梁利生溝通。
梁利生說:“老闆,靠邊停車吧,工地讓小安帶你去,我去跟老薛溝通一下。”
事情比他們想象的要嚴重,在特警隊接手之前,得讓薛部長更加慎重。
司機已經靠邊停車了,梁利生下車,風風火火朝武裝部去了。
前車有安秘書,他帶著老闆巡工地,也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