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節骨眼上,陳恪撲到了一個,胡勇撲到了另一個,兩個都是雙臂張開,躺地的姿勢,兩個可憐的,已經被敲破頭,敲暈的小護士被他們護住了。
但是,女保鏢手中的匕首抵著張子強的咽喉,可是阿明的槍口也抵著她的咽喉。
O記一哥林勇差點下令全體飛虎隊員往上衝了。
可是在看到女保鏢成為人質的那一刻,他生生改口:“所有人,不準動!”
這時陳恪離陳柔是最近的,阿明的扳機也幾欲扣發,當然,她手裡那把已經開了刃的不死鳥,也即將抵進張子強的咽喉,但在這樣的局面,公安也不敢不動了。
可陳恪說:“來人啊,快救傷員。”
見王寶刀和季小鋒遲遲不動,再說:“快來,救傷員。”
他是躺在地上的,身體擋著昏迷的女醫護,他持的其實也是AK,但眼看阿明再掏一把手槍,是要明槍不響,暗槍殺人,他立刻說:“小夥子,不要跟我比槍快!”
張子強厲聲說:“那就滾遠一點,滾,立刻滾!”
他和陳柔,阿明三個互掐著脖子,誰都不敢擅動,也沒有輸贏可言,而那兩女醫護要被公安救走,他們就會少兩個籌碼,張子強當然不願意,他要公安們滾。
他手裡也還有槍的,對準一個女醫護就要開槍:“再不走,小心我打死他!”
但陳恪立刻調轉槍口,說:“強哥,記得上次一槍打中你手的人嗎……”
說話間他向後一拱,王寶刀探身一扯,一個女醫護被他拉走了。
陳恪迅速跟胡勇並排,並說:“就是我。”
上次在爛尾樓,張子強的手腕被人打穿過,最近才好,而那個能在他舉手的瞬間就打爆他手腕的人,一個真正玩槍玩到出神入化,百發百中的神槍手竟然是他?
這是槍戰,子彈快,人能鑽的空子,比子彈的速度還要短。
但陳恪鑽到了,他做防守胡勇推人,季小鋒也是一把,又扯走一個人質。
擔架上前,人質被迅速抬走,留下的,就是個個人才,但又個個都受制於人的局面了,但是這個局要怎麼破,又該怎麼才能破得了?
張子強當然想帶走女保鏢,但他的寶馬機車在陳恪身後,他夠不到。
阿明他不能扔,因為他一個人可控制不住女保鏢,但一臺車三個人,現在怎麼辦?
阿明畢竟年輕,也天真,大吼說:“把警車開過來,立刻給我們開過來。”
打頭的就是O記的防彈悍馬,他想要車,動著女保鏢為人質,然後再跑路,張子強也是這樣想的,可是他沒有阿明那麼天真,他看到了,O記的官員在下車,在配合他們的要求,準備把車送過來,可他直覺此刻還躺在地上的公安不會答應,也還另有新招,只是他一時想不到,那倆公安要怎麼破局。
不過雖然他還沒想到,但陳恪他們已經著手破局了。
阿明的注意力被分散了,他開槍的速度當然也會變慢,陳恪不是所有公安中個頭最高的,但來自西北的他絕對是最壯,也力量最強的。
何況多回同時作戰,他們和陳柔之間有著無比的默契。
所以等張子強看到他抓上陳柔的腳時已經晚了,嚴格來說不是拖而是託舉,躺在地上的陳恪雙手早就抓上陳柔的腳,送力就是一推,她還借力狠狠一蹬。
阿明發現她的腦袋滑脫,他的槍滑向了張子強,回另一把槍過來補救,豈知陳柔一隻腳已然飛來,腳尖踢上他的手腕,槍帶著被射出的子彈飛出。
她的腦袋旋即撞來,他躲閃,回槍的瞬間她那把匕首穩穩紮進他的臂大肌。
本能叫他抓上車柄就往前跑,張子強子彈狂掃著躍上了車。
暗夜中遍地公安亂滾,記者慘叫,飛虎隊員們也在開槍威懾,處處火光。
陳柔以翻滾躲著子彈,回身爬起的瞬間被陳恪撈腰,像抱孩子一樣將她放上機車。
“阿柔,我車技不如你,但是……”
陳柔沒聽到後半句,但是騎上她的大川崎就追。
她也知道陳恪的後半句。
作為父親,技不如她他會讓賢,可他也會始終跟在她的身後,以槍法守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