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景貽皺眉,似乎在回憶,片刻後他想起來了,正要對姜知杳解釋。
姜知杳沖他比出暫停的手勢:“我知道阿姨是一個嘴硬心軟的人,不然也不會在我媽生病的時候借錢給我們家,我只是想借由此事反駁一下你剛才的話,而且我也不覺得我們之間的相處是給人一種.....我們會談戀愛的錯覺?”
湯景貽哦了一聲,說:“那你男朋友為什麼老吃我的醋?”
姜知杳面無表情:“他沒有吃你的醋,他只是為了表達出對我的在乎。”
湯景貽挑眉:“那我明天跟你一個航班?”
“......你不然回家吧,我總覺得你今晚喝醉了,希望你睡醒能恢複正常,不然我們的友誼很可能也就到此為止了。”
回家路上湯景貽真睡著了,醒來快到家門口。
湯媛媛關了車裡的空調,開著窗吹風,嘴裡哼著歌。
他醒了會兒神,喊了聲媽。
湯媛媛問他有什麼事。
他看著窗外,問她:“我是不是挺幼稚的。”
湯媛媛哈哈大笑:“現在的小年輕不都流行什麼,男人至死是少年?兒子,你這不是幼稚,你只是少年。”
湯景貽配合地笑了兩聲,沒再說話。
隔天姜知杳拒絕了姜民達送她,自己拎著行李箱坐車去綏北機場,起飛前她給遲盛發了個訊息,遲盛給她發了個問號,她也回了個問號:想讓男朋友穿西裝來接我是很奇怪的請求嗎?
遲盛回得很氣人:糾正一下,不是奇怪的請求,是色情的請求。
空姐走過來提醒大家手機關機或是飛航模式,她沒有回他的時間,飛行過程中帶著耳機聽快取過的歌,昏昏欲睡的時候突然聽見一首,頓時耳朵都紅了。
這首歌留存的記憶不太適合在白天想起,那是夜晚發生的事情,遲盛買了新的音響,裝在臥室,連線藍芽後就放了這首歌,她那時剛從浴室出來,頭發濕漉漉地走到他面前,坐在他腿上讓他幫自己吹頭發,結果打濕了他的睡衣,她低頭要去看,結果被遲盛吻了上來。
臥室落地窗前新買了一張適合看書睡覺的搖椅,上面放著的白色蓋毯被打濕,兩人又轉到床上,她摸著他的臉跟他接吻時,耳邊反複就只聽著這一首歌。
她從機場出來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她穿著西裝的帥氣男朋友。
她拉著行李箱就跑過去,非常熱情地給了他一個擁抱。
遲盛挺煞風景,推開她腦袋問她是不是揹著他在綏北出軌。
姜知杳扭頭就走,他拉著她的行李箱跟在後面:“哎哎哎,不帶急眼的啊。”
最後遲盛這身西裝還是被姜知杳扒了下來,她聞了聞他嘴唇的味道,滿意地親親他的眼睛,像哄一隻小狗:“秀色可餐的男朋友。”
遲盛樓下的小孩兒跟爸媽出國度假。
姜知杳的時間變得很充裕,時間一多想做的事情也跟著變多,她開始想開車試試,她拿到駕照後還沒自己開車上路,遲盛想了想姜知杳的上路和上天究竟有什麼區別,然後在思考一整晚後答應了明天讓她開車去公園。
他坐在副駕駛,沒做姜知杳口中掃興的男朋友,全程沒說話,後車拼命摁喇叭的時候,他還挺生氣地罵了一句:“就他有喇叭?這不開挺好的嗎,有什麼好摁的,有病?”
按照往常姜知杳就要勸他別說髒話了,但今天姜知杳出乎意料的沉默。
後面那輛黑色轎車還在拼命地摁喇叭,等開到前面時,超車到旁邊,開啟車窗沖這邊說著什麼,遲盛有些來火,正想讓姜知杳路邊停車,就見姜知杳摁下車窗格外冷靜地問那人是不是有病。
接下來的時間遲盛變得格外沉默。
沉默到近乎乖巧。
因為他發現姜知杳剛上路就有了老司機的路怒症,她擰著眉問他為什麼公園這麼遠,遲盛剛要說話,姜知杳又冷哼一聲:“你看不起我的車技所以一直不說話嗎?”
遲盛說沒有,姜知杳不滿地問他為什麼她對他說這麼多字他只回答兩個字。
遲盛索性一個字不說。
剛到公園就下雨,兩人沒帶傘,只能坐在車裡。
遲盛看著她的表情問她:“不然找個地方吃飯?”
姜知杳還是皺著眉:“我剛開到這裡,你又讓我換地方嗎?”
“在這兒也行,你不餓?”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