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20.
他們接吻。
站在落地窗前,窗外細細密密地下起了雨,雨滴像是全打在姜知杳的後背,又被體溫融化往下,分明是在屋外,但屋內的地面卻彙集了一小片雨滴。
她成了日光下的冰淇淋,一點點在他的注視下融化。
遲盛喜歡在此刻交流,在她失神的時刻說起曾經。
“以前課間操的時候,你站在前面,蹦蹦跳跳不是挺有活力嗎,怎麼現在沒兩下就喊累?故意騙我嗎老婆?”
他聲音很輕,沒有提高音量的自覺,偏要貼在她耳邊,彷彿只說給她一個人聽。
吹過耳朵的氣息像是伸入一根羽毛。
姜知杳癢得側過腰肢想要躲開,又被他伸手拉過來。
“有點......有點不舒服......”
她被迫攀附在他身上,被他拉起的腿在他臂彎之中,穿著的拖鞋早就掉了,小腿在燈光下晃得格外曖昧。
她忍不住去咬他的肩膀,雙手緊緊蜷著他的脖子。
遲盛慢下動作,問她怎麼不說話。
姜知杳沒吭聲,用力咬了一下他的肩膀。
遲盛沒喊疼,反倒笑,哦了一聲:“是爽吧?”
姜知杳也搞不懂究竟是什麼情緒。
但在這種親密的時候,她還感到一陣空,這是一種遠遠不夠的感覺,這種感覺遠超她對自己的認知,在只有戀人才能共享的親密距離裡,她還想要更近,忍不住想要緊貼著他,讓身體的每一處紋理都緊緊相依,像變成了一塊兒融化的糖,和他重塑在一起,這才可以。
她聽見自己喊他的名字,一個字一個字地喊遲盛。
他每一句都應。
“在啊老婆。”
然後像是察覺出了她的心思,低頭看著她的眼睛。
他額發被汗水打濕,眼眸也濕漉漉的,笑起來的樣子格外好看,認真地又應了一次:“我在呢,老婆。”
從客廳到床上的距離。
每一寸的挪動都像是種子在春日裡掙紮著破土。
經歷一片雨水後,從她的身體長到他的身體。
這個過程中他們在慢慢了解對方,嘴唇、喉嚨、鎖骨、肋骨、小腹,然後是手指。
姜知杳好像聽見遲盛對她說了一些情話,可是聽不分明,她部分感官被淹沒,發出的聲音慢半拍才被耳朵聽見,對遲盛來說,是裹上蜜糖的毒藥。
他抬手,給她看自己的手指。
姜知杳罵他有病。
他貼在她頸窩裡笑:“這種情況下你罵我,都像在調情,知道麼?”
“你這樣讓我有點喘不過氣......”她伸手推他,抱怨道:“你好重。”
遲盛還沒有要結束的意思,被姜知杳一推,手撐在床單上,看著她的眼睛問她要不要試點別的。
姜知杳問他別的是什麼,然後就被拉起來坐在了他身上。
這時候姜知杳明白過來,熱衷於打籃球的人體力是無限的。
他眼裡有著狂熱,深陷於此,所以反反複複。
她想說話就被他封住嘴唇,掐他胳膊的手被他拉著圈向他的脖子。
他用那麼那麼可憐的聲線哄著她多吃一點。
她身體和臉一樣燙,斷斷續續地質問他自己還要怎麼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