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到!!真的完全看不見啊!!全憑直覺和運氣在進行躲避,這樣下去我肯定會第一個被殺!!甘露寺蜜璃只能向前跑著,身側牆壁上被刺鞭打出的裂痕追在她身後,那些裂紋彷彿無形的大嘴時刻準備著將她吞噬殆盡。
只能抱著必死的決心拼一把了!!
與她抱有同樣想法的人不在少數。他們完全忘卻了自己生命的寶貴,將希望全然託付於他們心中更強大的同伴,決心用自己當做可被寒風中微弱火星點燃的絨絮,不讓那可憐的火源徹底熄滅。
他們只是太在乎同伴們了,又無條件地信賴著。
甘露寺蜜璃無法接近鬼舞辻無慘。作為年齡最小的柱,她一直拼命努力,但和同為九柱的前輩們比起來,她能夠做到的事情還是太有限了......希望這捨命一擊能夠多少起到一些作用。說起來,比起單純的揮刀砍擊,近身搏鬥是不是更能控制它的行動呢?
她看到了一個機會,並憑借和灶門炭治郎一樣離奇的直覺決定和鬼舞辻無慘進行近身搏鬥。
對不起,媽媽、爸爸......謝謝你們給了我這樣強大的身體,能夠作為你們的女兒降生,我真的很開心!!還有,伊黑先生,我......
甘露寺蜜璃的三股麻花辮甩出了一個好看的弧度,發辮的尾端綁著伊黑小芭內親手製作的發繩。心髒正在嘭嘭地跳,好像有隻暴躁的小兔子想要逃走。
一直留意著她的伊黑小芭內第一次露出了有些驚慌的表情:“甘露寺......?”
不破和悲鳴嶼行冥的攻擊清出了一小塊無害的區域,鬼舞辻無慘並沒有注意到。或者說,它不認為有人類能夠突破那樣狹小的一塊區域。
伊黑小芭內看著她義無反顧地沖了上去。那個女孩擁有櫻餅一樣甜蜜的笑臉,也有著猛虎一樣強壯的身體。伊黑小芭內為她的強大而感到驕傲,哪怕此刻這樣的死亡沖鋒令他心如刀割,耳畔嗡鳴不止。
甘露寺蜜璃彎下腰,雙腿前後伸開,將自己拉成了一塊柔軟的糖果,像是蛇一樣從那個狹小的空隙鑽了過去。
柔韌纖長的日輪刀打著卷纏上了鬼舞辻無慘的一側手臂,刺鞭揮舞的同時,緊緊纏著它的日輪刀上傳來恐怖的拉力,刀刃瞬間折疊扯緊,像是捲尺一樣攪成了一團。
伊黑小芭內明白甘露寺蜜璃想要做什麼了,蜿蜒的長蛇咬住遊走在她身側的管鞭,將它們撥離原本的攻擊軌跡。
“喝啊——!!”
鬼舞辻無慘詫異地看著她,這個少女獵鬼人沒有使用任何劍技,在日輪刀卡住它的手臂後直接整個人撲了上來,一隻手扣住上臂,另一隻手攥住刀柄,怒喝著將這它的整條手臂從肩膀之下生生扯了下來。
......!?這是何等的怪力!?
剛剛還在生死邊緣苦苦掙紮的螻蟻在此刻卻翻身在它身上咬掉了一塊肉,雖然它一瞬間就能再生一條手臂出來,但這樣被獵鬼人挑釁實在太難看了。
一條管鞭從伊黑小芭內攻擊的死角竄了出來,它狡猾地從蛇一樣扭曲的日輪刀上滑走,攔腰向甘露寺蜜璃抽去。
甘露寺蜜璃緊緊閉上了眼睛,準備承受即將可能到來的疼痛。
唔......還是沒能好好說出口啊!其實是想向伊黑先生求婚來著......
“......哼,你太礙眼了,不破千裡。”鬼之王猩紅的眼睛惡狠狠地盯著戰場上的那道陰影。
預料之中的痛苦沒有降臨,甘露寺蜜璃感覺到有人拎著她的羽織將她提了起來。她睜開眼,發現他們正在戰場上空七、八米的地方。
不破不得已選擇帶著甘露寺蜜璃向上方躲避,他沒辦法帶著她從地表繼續向外突圍。他們現在陷入了一個左右為難的狀態,在空中他們避無可避,只能相信同伴們能在落地點附近製造一點破綻出來。
“把那玩意兒扔掉!!甘露寺!!”不破眼眸急轉,掃視著他們下方的情況。
“啊、好!!”
甘露寺蜜璃用力將手中的殘肢向外面扔去,她的日輪刀因為剛才的拉扯已經深深嵌入肉中,她只能松開刀柄將它們一起扔向遠方。
不破看到了趕來的伊黑小芭內和粂野匡近,但耳邊掃動的鬢發讓他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一點違和感在心中飛速膨脹,他們甚至還沒有開始下落,就在這樣近乎零點零一秒的瞬間,不破瞥見了從殘肢上裂開的嘴巴周圍異常流動的空氣。
灶門炭治郎看著墨藍色的夜空,很快便反應了過來。他從一堆木頭的廢墟中爬了起來,右眼傳來的劇痛讓他下意識蜷縮起了身體,下一刻又強迫自己去觀察戰場上的局勢。
在他身後的不遠處,不死川玄彌替時透兄弟支撐著壓在他們上方的木樑,在他們相互拉扯著逃出廢墟之後才將折斷的木樑扔到一邊。
多虧了那個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的小小生物,時透有一郎現在的狀況看起來好多了。胡蝶忍不知道什麼時候摸到了他們身邊,替時透無一郎處理斷臂和失血的情況。她下手飛快,用牙咬掉蓋子取出新的針頭,給冷汗津津的時透無一郎注射止痛劑和其他能夠幫助他緩解失血狀況的藥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