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不破就發現“惡意”的痕跡變濃了。他用手指點了點地面,小聲和宇髄天元說:“看起來它這幾天經過了這裡。從這邊到遠處,留下了一條很長的痕跡。”
“在這裡嗎?”宇髄天元掐著下巴琢磨了一會兒,隨即說道:“看來我們的方向沒錯。”
那個鬼就隱藏在這裡,而且它極有可能是某一家的花魁。又或者是跟在花魁身邊的禿或新造。如果那個鬼屬於更低階的僕役,那它的行動軌跡一定更加的張揚。
他們一路查探過去,得益於不破的醜陋妝造,他無一例外都被拒絕了。像他這個年紀的女性,除非出身特別或者天賦異稟,一般沒辦法在等級森嚴的花街爬到更高的位置。各家店的花魁幾乎都是從小培養,不但容貌絕頂,這些店的老闆還會花大力氣培養她們的品味、能力,因此花魁們全都有才藝傍身,言談舉止也絕非常人能比。
宇髄天元打的就是這個主意,被老闆拒絕也省得他再費口舌讓老闆放他們離開。不過也有例外,他的臉似乎很對時任屋胖胖的老闆娘的胃口,哪怕不破再不上相,老闆娘覺得也可以考慮一下將他收下。
宇髄天元不得不找別的藉口,在老闆娘遺憾的眼神中離開。
“我看看,剩下的就是荻本屋和京極屋。”
此時已近黃昏,街道兩旁的行燈相繼亮起,晝夜交替的瞬間隱藏在燈影之後,熙熙攘攘的人群湧入了這裡。
荻本屋似乎還沒有花魁,京極屋倒是有一位,這兩家店離得近,索性就一起看了。
還沒等他們進門,不破就已經感受到了盤旋在樓內的“惡意”。他左右觀察了一下,比起荻本屋,似乎京極屋內藏著惡鬼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宇髄天元正色道:“是這裡?”
不破:“如果沒有意外的話。”
京極屋內,瘦高的老闆娘三津似乎看見有人在門口停留了片刻,等她想要去迎接的時候,那兩人又快步離開了。
剛想進去的宇髄天元被不破拉著快速離開,惹得他頻頻回頭:“你幹什麼?”
不破搖頭,隱晦地看向京極屋:“是上弦。”
“哈?”宇髄天元不可置信地說道。這麼“走運”?上弦就這麼華麗地找上門來了?
“你準備怎麼辦?”回到仲之町上,不破一邊詢問,一邊繼續觀察著來往的行人。
哪怕京極屋內真的藏匿著惡鬼,他也不敢掉以輕心。“惡意”能幫他,也能迷惑他的視線。誰能保證這裡只有一隻惡鬼呢?
宇髄天元盤算著:“荻本屋離得太近,太容易被察覺。時任屋那個距離似乎不錯......”
離荻本屋和京極屋不遠不近,店內的氛圍也頗為輕松,是個適合潛入的好地方。
“直接把它引出來呢?”不破的想法更加激進一些,宇髄天元想等惡鬼自己露出狐貍尾巴,不過說來說去都繞不過這座不夜城中的人。
這裡來往的行人太多了,從白天到黑夜,很少有安靜下來的時候。不論是激進還是保守,最終他們都要打起來,惡鬼自然是不用在乎螻蟻一般的普通人,但鬼殺隊卻不能對平民視而不見。
“得想個辦法讓這裡的人都離開啊......”有些難辦,宇髄天元考慮著要不要暗中說服其他店面在某一天離開吉原,但這個方法的可行性實在太低。
不破突然想起村田在圍攻那田蜘蛛山之前說起過的奇思妙想:“用火。”
宇髄天元也反應了過來:“按照這裡房屋的材質和密集的佈局,火很容易就能燒起來,這樣至少能逼人離開這裡。”
至於會被火吞噬的財物,只能事後想辦法再賠償,畢竟比起人命來說,錢財也只能算是身外之物。
“只是這樣,荻本屋和京極屋也需要有人進去,在火燒起來之前把無關人員帶離。”
“只能這樣了嗎......”不破思考是否還有其他解決之法,但思來想去,還是火燒吉原這個最具有可行性。
他站在吉原入口處的回頭柳下,眼前是由數個茶屋組成的街道,只要穿越這條街,被齒黑渠包圍的吉原就在盡頭。
燈火通明的不夜城啊。
宇髄天元走在前頭,突然聽到身後的人說:“我來吧。”
駐地有粂野匡近帶著其他獵鬼人們負責,一段時間內不用擔心。在和産屋敷耀哉報告之後,不破決定親自進入吉原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