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神
累被那源自血脈間牢不可破的聯結深深吸引了目光。
這對兄妹深愛著對方,哪怕他們已經走向不同的方向,但仍會為了對方而戰鬥。這正是它一直想要擁有的“家人”啊!!
灶門禰豆子的眼中鬼一樣的豎瞳緊縮,饑餓和傷痛讓她變得狂躁起來,指甲變得又尖又利,狠狠向累的臉上抓去。
她的突然暴起在累的臉上留下四道抓痕,也一下子讓它從得到真正“家人”的興奮感中清醒了過來。累的臉冷了下來,抬手間便將灶門禰豆子用線綁了起來,在灶門炭治郎暴怒的吼叫聲中準備離開這裡。
“好好發揮你們最後的作用吧。”它在高大的怪物身邊留下最後的吩咐,扯著動彈不得的灶門禰豆子向西方的密林前進。
“等下!!站住!!”灶門炭治郎看著那道身影即將遠去,他不顧渾身錯位似的痛苦,掙紮著起身就要追上去。
富岡義勇比他更快。無論如何,都要把它留在這裡!!
高大的蜘蛛怪阻攔在他們中間,八隻蛛足像鋒利的長矛一般切開地面,每一次抬起落下發出的聲響都令人頭皮發麻,似乎可以洞見那蛛足穿透自己身體的模樣。
我妻善逸被蛛毒麻痺的動彈不得,多虧嘴平伊之助拎著他離開了那頭怪物發瘋的範圍才僥幸逃生。
富岡義勇的刀毫無阻攔地劃開了怪物圓球一樣的腹部,手感順滑無比,但這樣輕飄飄的感覺卻讓他心中一驚。他的刀劃過的地方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這個怪物的恢複能力幾乎到達了所有惡鬼的頂峰!
灶門炭治郎瞄準了怪物的一條腿,刀刃從一側進入,還沒等出來,傷口就已經癒合了,甚至將刀一起長進了肉裡。幸好他的刀已經斷掉,他沒用多少力氣就將斷刀拔了出來。
這怪物足有三層樓那麼高,似乎擁有累所有的能力,劇毒的斑毒痰向四處亂飛,令茅屋廢墟坍塌得更加徹底。沾著粘稠液體的蛛絲掛在了殘垣木刺上,將怪物本身燙出一個又一個焦黑的傷口,然後又在眨眼間恢複如初。
正當他們束手無策時,遠處又傳來了灶門禰豆子撕心裂肺的痛呼。
宛如少女瞳孔顏色一般的火焰煌煌,遠遠看去彷彿她整個人身上都燃起了烈焰,灼熱的氣浪撲面而來。
灶門炭治郎看到怪物居然向著他們的方向靠了過來,上半身所有的頭顱都不約而同地向遠離那些火焰的方向伸著脖子。他腦子轉得飛快,立刻明白禰豆子的血鬼術能對眼前的怪物造成巨大的傷害,但禰豆子現在自身難保,怎麼能反過來替他解圍?
是他沒有盡到長男的責任......!
【哥哥,你為什麼總是愛把發生無能為力的事情的原因歸咎為自己呢?】
恍惚間,他似乎聽見了禰豆子的聲音。
【我也想和哥哥一起戰鬥啊!】
灶門炭治郎豁然抬頭,看見禰豆子張開手掌伸向自己。
伴隨著怪物身上數顆頭顱同時發出的悽厲慘叫,禰豆子的血鬼術·爆血點燃了它的血肉,焦熟的塊狀物雨點般從怪物身上抖落,帶著點點星火,彷彿無數顆墜落的焰火。
其中一塊掉在了灶門炭治郎的斷刃上,讓他握刀的雙掌一片火熱。
富岡義勇斷然出刀,水之呼吸·三之型·流流舞在他身後留下了數道殘影,頃刻間他穿越了燃燒的火牆,那些粉紅色的火焰果然如他所料沒有傷害他,所以他成功地來到了累所在的方向。
灶門炭治郎幾欲跌倒,但意志力再次推動著他站起身,他的目光跟隨富岡義勇,但面對燃燒著的怪物,他卻有心無力。
突然,他的身側多出了兩道身影。
“這家夥就交給本大爺了!!”
嘴平伊之助和說不出話來的我妻善逸一左一右,三柄日輪刀替灶門炭治郎開出了一條通路。
“大家……”深知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灶門炭治郎暫且壓下那些感動的話,提著斷刃便追了上去。
累正在透過收緊絲線來教訓不聽話的“妹妹”,又礙於那專門灼燒惡鬼的火焰,這才被幾個不入流的小鬼和一個年輕的柱拖住了腳步。
將灶門禰豆子勒得徹底失去意識後,它向全場釋放了血鬼術·絲巢。它所有的血鬼術都比身為下弦之時要強上數倍,原本柳絮般輕盈的純白絲線變成了奪命的紅,絲巢之下所有生物的表皮觸之即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