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她現在透過睡眠來恢複體力,但是我在她的細胞中檢查到了與綠相似的變化。”
不破知道這意味著什麼。綠的細胞曾發生了某種“變異”,根據珠世的研究與推測,這種“變異”也許代表將來的某一天,她可以擺脫太陽的威脅。
也就是,以鬼之身行走在太陽下。
或許不光是禰豆子,灶門一家的體質說不定都......
“所以說,現在的意思是那個女孩有可能成為第一個克服陽光的鬼嗎?”宇髄天元問道。
珠世回答:“正是。”
“她需要多久才能醒過來?醒過來之後會失控嗎?”
面對煉獄杏壽郎的疑問,珠世無法給出肯定的答複:“因為我對自己進行了改造,所以透過我的血液轉化成鬼的愈史郎並沒有出現失控的情況。但是禰豆子的情況比較特殊,我無法保證。”
“可是,我想有她的家人在的話,”珠世說到這裡,轉頭看向了不破,“一定可以渡過難關的。”
不死川實彌突然重重錘了一下地面,聲音嘶啞地憤怒道:“胡說八道,鬼說的話也能相信嗎!?誰能保證那家夥不會傷人?等到她真的殺了人,一切不都來不及了嗎!?”
那晚母親野獸般的目光浮現在他的心頭,他想起死去的弟弟妹妹,想起玄彌臉頰上長長的傷疤。不光是自己,連身後這家夥的愛人......
身為母親的她們都無法抵禦住失控的瘋狂,他不敢、也無法相信那個女孩能夠挺過去。與其變成一頭失控的野獸傷害到愛她的人,不如就在睡夢中安然永眠,這反而是更輕松的一種結果吧?
“沒辦法下定決心的話,不如就由我來.....”
“實彌!!先繼續聽聽她怎麼說吧。”胡蝶香奈惠對蝶屋中的那場“手術”略有察覺。
屋內的氣氛有些躁動了起來,被惡鬼傷害造成的刺痛不斷紮著眾人的內心,對於“惡鬼也能成為自己的同伴”這件事的接受度驟然降低。
不死川實彌看起來一點就炸,他惡狠狠地看向珠世和愈史郎,似乎下一秒就要拔刀出鞘。若不是礙於主公大人在場,他不可能讓他們有機會說話。
“我明白大家的顧慮,”産屋敷耀哉看向坐在角落裡的富岡義勇,“禰豆子陷入沉睡,說明她和其他的惡鬼有所不同。我們既無法保證她未來不會傷人,同樣也無法證明她醒來後會失控,不是嗎?”
不破在不死川實彌捶地時就松開了手,此刻滿腔怒火的風柱已經坐回了原地。
“禰豆子的兄長炭治郎,已經由義勇舉薦前往前水柱鱗瀧左近次師傅處修習劍術與呼吸法。”
白發少年瞥了一眼滿臉陰影的富岡義勇,見到他那副“與我無關”的自大態度,又生氣地大聲嘖舌。
煉獄杏壽郎瞪著杏眼:“兄長為了妹妹努力變強,才有能力在妹妹失控的時候阻止她傷人吧!?嗯嗯!真是不小的決心啊!!”
主公大人的認可幾乎說服了所有人,至少在表面上,在場的柱們都不會將灶門禰豆子當做一般的鬼傷害。至於如何讓他們的內心真正承認灶門兄妹,就要看他們未來的表現了。
産屋敷耀哉向珠世點頭示意,於是珠世說起了自己正在研製的藥劑。
那是令人瞠目結舌的成果。
破壞鬼血細胞的藥劑、加快細胞老化的藥劑、阻止分裂的藥劑,以及——將鬼變回人類的藥劑。
不破代替眾人問出了他們最關心的問題:“這幾種藥劑,對鬼舞辻無慘同樣可以起效嗎?”
在過去的戰鬥中,他已經親自在不同等級的鬼身上測試了這些藥劑。最簡單的破壞鬼血細胞的藥劑,相當於讓人類喝下毒藥,是見效最快、效果最明顯的一種藥劑。除去還在秘密研製當中的將鬼變回人類的藥,加速老化的藥劑不破在半天狗的身上實驗過,它死前曾有幾縷頭發變得灰白,再生能力和血鬼術的威力都大大地下降。
至於阻止分裂的藥劑,不破曾經用在了累的身上。他與累僅有的兩次交手,明明確確地都斬斷了累的脖頸,但它依然活著,因此這個藥劑的效果尚且無法證明。
“是的。唯有這一點,我可以保證。”
珠世的紫色眼瞳中流露出了刻骨的痛恨,她的情緒被在場所有人敏銳地捕捉,各自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