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病房裡只剩下了不破和有花海夏。
“......”有花海夏酒紅色的眼眸看向不破的身後,那本來空無一物的地方突然出現了兩個人的身影。
“喂,你們膽子也太大了吧!?剛才那個滿身噼咔噼咔的家夥朝這邊看了好幾眼,那個人是柱吧!?萬一他一刀砍過來怎麼辦!?珠世大人......”
薄荷發的少年氣鼓鼓地扯掉了身上貼著的紙眼,膽大包天地用手指指著不破大聲說道。
“愈史郎。”珠世走到禰豆子的病床邊檢視她的情況,被她打斷的愈史郎哼哼了兩聲表達自己的不滿,熟練地替珠世開啟了藥箱遞上工具。
不多時,灶門葵枝和灶門炭治郎便回到了病房。
灶門炭治郎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禰豆子床邊的女性和少年。這個氣味......是鬼!!?道場遇襲後沒有離手的刀剛要出鞘,一隻手便阻止了他拔刀的動作。
“千裡先生!?”
不破向他搖了搖頭,向灶門葵枝點頭示意。
這時珠世也直起身,緩緩向灶門葵枝和灶門炭治郎說明瞭她出現在這裡的意義。
“禰豆子的傷正如有花小姐的診斷,已經嚴重到了現代醫學無法醫治的情況。換句話說,這個少女隨時都有可能死去。”
憂鬱而沉靜的夫人說道:“我曾將病重的愈史郎轉化為了鬼,雖然是鬼,但他並不需要吃人維持生命,僅需要吸食一點點的人血。”
“那是什麼意思......?也就是說,要把禰豆子......變成鬼嗎!?”
灶門炭治郎下意識地看向不破,發現他雖然皺著眉頭,但沒有任何驚訝的情緒。
有花海夏緊緊盯著病床邊的儀器,上面的數值已經低到了令人發指的邊緣:“沒有時間了,盡快做出決定吧。”
灶門葵枝看著艱難呼吸的禰豆子,攥緊了胸口的衣服,卻沒有第一時間同意這個瘋狂的計劃。
珠世緊接著解釋道:“我知道各位的顧慮。”
說到這裡,她終於深深吸了一口氣:“關於將鬼變回人類的藥劑,我一定能夠研發出來。盡管如此,將人變為鬼的條件也非常的嚴苛,能不能成功,全看禰豆子自己了。”
原本抱著“無論如何也要救回禰豆子”心態的灶門炭治郎被當頭一盆冷水潑下。如果禰豆子挺了過來,真的成為了鬼,在等待“將鬼變回人類的藥劑”的漫長過程中該多麼的寂寞和痛苦啊!那個時候,不論是母親、弟弟妹妹們還是自己都已經不能再陪伴她了吧?
但是、但是!!!
——無論如何,他都不想看到禰豆子在自己的眼前死去!!
“請您、務必救救她!!!”
赫發的少年聲淚俱下,跪在地上將頭深深低下,渾身卸去力量哀求道。讓他對妹妹見死不救,他做不到啊!在這之後,他會竭盡全力幫助這位夫人研製將鬼變回人類的藥劑,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他都會全盤接受。
“請您救救我可憐的孩子吧!”灶門葵枝也下定了決心。也許未來會變得殘酷,但能夠擁有未來已經足夠奢侈,她會和孩子們一起為禰豆子尋找抵達幸福的方法。
珠世從兩雙堅定注視著她的眼睛中明白了他們的決心。她和有花海夏對視一眼,吩咐愈史郎去做準備。
不破說道:“那就拜託你們了。”
如果世上真的有神明與佛祖,灶門一家的祈求必定能夠被祂們聽到。
不破從胡蝶姐妹的診室做完檢查出來後去看了柏山結月花的情況。
他推門進去的時候,時國京太郎正幫柏山結月花擦去腦門的汗漬。腎上腺素退去後,嚴重透支的身體開始折磨她,就算陷入沉睡也會不由自主地發抖、虛弱地呻吟。
不破坐在角落裡等他忙完,走廊裡全是來來往往奔走的聲音。他們找了一個安靜一些的角落,時國京太郎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不破便隨口問道:“時透兄弟怎麼樣?”
看似在走神的人迅速回答:“他們是真正的天才。我能做的也只是讓他們打牢呼吸法的基礎,未來還是要讓他們跟著其他培育師修習刀術。”
不破輕輕笑了一下:“那就好。”
他還想說點別的什麼話,可是時國京太郎沒有給他逃避那個問題的機會:“胡蝶說結月花傷到了肺,要卸去柱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