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富岡義勇看著眼前甩動的鏽色頭發,沒由來的安心讓他停止了思考。就這樣跟在錆兔的身後,什麼都不用去考慮,只需要全心全意地信任他就好了。
富岡義勇沒有發現躲在樹後的不速之客。
“不死川,”伊黑小芭內叫住了正動作粗魯地挨個揪著乘客檢視的不死川實彌,“車票有問題。”
“啊?”不死川實彌放下手中的乘客,回頭看他。
伊黑小芭內將被打了孔的車票放到了鏑丸的身前,讓小白蛇確定殘留在上面的味道。
“這上面有微弱的鬼血的味道,恐怕是盤踞在這裡的惡鬼使用血鬼術的某種媒介。”
因為不死川實彌粗暴搜查而聞訊趕來的乘務員舉起手中的棍子,想要制止這兩個打扮奇怪的人繼續“行兇”:“喂!我說你們,不要再亂來了啊!有車票嗎!?”
不死川實彌沒空搭理他,與伊黑小芭內對視一眼,配合默契的二人便確定了對方心中所想與自己相同。
不管這裡的鬼擁有什麼樣的血鬼術,只要將本體斬殺就行了。在一開始行動的時候,伊黑小芭內感知到了車頭方向好像有鬼的氣息,當時尚且不太確定,現在透過車票確定這輛無限列車的確被鬼劃為了捕食的獵場,那麼他們身為獵鬼人要做的事就只有一個。
“讓開!還是說,你這家夥也和它是一夥的?”既有惡鬼,那麼斬殺惡鬼的日輪刀也理所當然地出了鞘。
面對好似真的開了刃的武具,只是負責維護列車秩序工作的乘務員在心中痛罵站臺的安檢員,他自己只得退至一邊,將過道讓了出來,看著那兩個怪人飛速地跑向車頭。
“接、接下來該怎麼辦?”周遭圍觀這場奇怪鬧劇的乘客詢問乘務員,但顯然乘務員也沒有什麼好辦法。他只能祈禱那兩個人不是去駕駛室劫車的,當務之急是趕快透過無線電聯系站臺,讓警察們做好準備。
煉獄杏壽郎和父母一起,帶著幼弟千壽郎觀看了他最喜歡的能劇表演。在表演結束後,千壽郎騎在煉獄槙壽郎的脖子上,而他則走在母親瑠火的身側。
一家人有說有笑,談論著剛才的表演,然而話題很快就轉到劍術修行的上面,畢竟煉獄槙壽郎是炎柱,而煉獄杏壽郎未來也必將接替父親的職責。瑠火已經習慣他們父子二人跑偏的話題,她從丈夫手中接過千壽郎,抱在懷裡。
煉獄杏壽郎的注意力總是非常集中,但同時他也習慣了隨時觀察周圍的情況。轉動速度極快的大腦讓他能夠同時處理好這兩件事情,因此他能夠在回答父親問話的同時,留意到他們剛剛經過的藥鋪換了一個學徒。
以前他去取藥的時候,總是一個胖胖的、戴著眼鏡的男學徒替他包好母親需要的藥,但今天站在櫃臺前打瞌睡的卻是一個瘦瘦的人。
再往前走一些,附近人家散養的小黃狗便搖著尾巴貼了過來。煉獄杏壽郎挺喜歡這些小動物的,但是因為煉獄槙壽郎不太喜歡,所以家中一直沒有養寵物。
“真是的,爪子上全是泥,保不準跑到下水道裡去玩了吧?”煉獄槙壽郎調侃道,快走兩步拒絕了小黃狗的貼近。
隔壁人家院門外擺放的鐵鍬倒在了一旁,壓垮了兩株野花。
煉獄杏壽郎突然在拐角前停了下來。
“杏壽郎?怎麼了?”瑠火詢問道。
“嗯......”煉獄杏壽郎睜大了眼睛,用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大聲回答,“不知道!但是前面有危險!”
“說什麼呢,有我在,不會有危險能夠逃過我的感知。好了,趕快回家吧。”煉獄槙壽郎率先走過拐角,小貓頭鷹繃緊了神經,然而什麼都沒有發生。
瑠火拉起煉獄杏壽郎的手:“好了,我們回家吧。婆婆今晚準備的是鹽烤鯛魚配番薯飯哦。”
煉獄杏壽郎沒再說什麼。
回到煉獄家的宅邸,他看著空蕩蕩的玄關,只是突然又問了一句:“今天沒有客人嗎?”
“沒有哦。”婆婆回答道。
煉獄杏壽郎:“這樣啊。”
晚飯後,一大一小兩只小貓頭鷹舉著長短不同的兩柄木刀,在煉獄槙壽郎的指導下練習著空揮。煉獄杏壽郎神色認真,似乎一心一意地珍惜著和父親如此相處的時間。
胡蝶忍跟在姐姐的身後,她們穿著美麗的浴衣,正打算前往隔壁鎮上參加夏日祭。
五月的氣溫已經初具夏日的炎熱,連帶著胡蝶忍也略微焦躁了起來。
她們正在穿行的地區是東京府的本所區,在這裡生活的人們大多比較貧窮,因此經常能看到衣不蔽體或是雙眼空洞、麻木地靠坐在牆邊的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