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大人應該很快就會召見你們了,實彌。”
畢竟這次任務成功討伐掉了下弦之一,粂野匡近和不死川實彌的功績不破已經如實彙報了上去,面對如此有天賦的兩人,主公大人必然會將他們召喚去産屋敷宅邸,親自慰問。
不死川實彌其實對鬼殺隊的當主沒有多大的興趣。産屋敷耀哉之名從未與任何功績掛鈎,除了人人尊稱一句“主公大人”之外,既沒聽說過那個人修習過什麼了不得的呼吸法,又或者是將哪些實力超群的惡鬼斬首,不死川實彌不認為那個人有什麼本事。
或許只是生了個好家室而已吧?白發少年輕視地想著。比起被什麼“主公大人”召見,他更想知道另一個秘密。
不破看出不死川實彌似乎並不重視被主公大人召見,心下開始擔憂他會不會做出什麼不敬之事,自己要不要提前向他說明一些情況之類的,但是一想到産屋敷耀哉沉靜的面容,他就什麼都不擔心了。
沒有人不會被産屋敷耀哉的人格魅力所折服。
“你的傷,”不死川實彌跟著粂野匡近待久了,也學會了一些委婉說話的道理,“是怎麼回事?”
在他們第一次相遇,在無限城中遇到那隻蜘蛛鬼的時候,它曾說不破殺死了他的母親。而姑獲鳥複現了不破曾經受過的傷。
不破舉起左手,手指上的傷口邊緣微微翹起,他不斷地展開手、又攥緊,似乎感受著指間的疼痛。
“喂!嘖,不想說就算了!”不死川實彌說道。
此時,他們恰好走到了一處後院。不破看著牆角的花叢愣了一下,然後率先坐在了緣側,不死川實彌跟著坐在了他的身邊。
“我的母親名為籠島綠,”不破緩緩開口,講述起關於“母親”的故事,“是一隻鬼。”
相同的地方,相似的傷口,不變的鬼與人的故事,只不過講故事的人改變了很多。
那時,除了肉|體上的傷情,姑獲鳥還複現了心中的傷痛。關於親生父母,不破從未主動向綠提起,如果他們還在世,那不破希望他們這輩子不知鬼、不遇鬼,如果他們已經離去,那不破就希望他們能早日成佛。
至於他們是好人還是壞人,不破不在乎,為什麼將他丟棄在墳堆間,不破也不在乎。他已經擁有了世界上最好的家人,被拋棄的恐懼與孤獨只在他的心中出現了短短一瞬,就被綠和槿的溫度驅逐了出去。
“......”不死川實彌自始至終沉默著。
不破說一會兒,停一會兒,直到胡蝶香奈惠過來找人,他們才從緣側離開。
分別前,不死川實彌問道:“那個疑問,你找到答案了嗎?”
不破仔細思考了一會兒,然後回答:“沒有。老實說,現在已經快忘記我當時在想些什麼了,那個疑問的根本是什麼,現在也記不起來了。”
“哈!?那是什麼鬼!?”
十三歲的不破被某個疑問困擾,他迷茫著向前走,所有人都在跟他說:“只管向前走就好,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答案。”
十八歲的不破站在同一個地方,卻怎麼也想不起來那時的疑問了。是“母親是否真的愛我”嗎?還是“究竟是什麼讓一個鬼可以忍受生理本能,將一個人類撫養長大”?又或者是“能有一天,鬼與人類和平共處”嗎?
“但是,我好像已經不需要那個答案了,”不破直視前方,“我已經在奔跑了,之後需要做的,就只是一直奔跑下去而已。”
他知道,“目標”就在前方。但是,“目標”又是什麼呢?
向前走吧,總有一天會知道的。
“抱歉,是不是讓你感到為難了?”
不死川實彌的確聽得雲裡霧裡,一會兒答案一會兒目標,還奔跑起來了,但他似乎能夠抓住那麼一點點的靈感。
不破笑著先行一步:“其實沒有那麼多說法啦,目前的目標是打倒鬼舞辻無慘,之後的話......那就之後再說了!”
留下不死川實彌站在原地,不破跟著胡蝶香奈惠去到會客室。名為後藤的隱前來拜訪。
“不破閣下!日安,我是那天......”後藤見他進屋,立刻來了一個幹淨利落的土下座,然後就被一陣風扶了起來。
“再怎麼說也不用這麼隆重,是我該謝謝你將粂野他們平安送回來才對,後藤先生。”隱和鬼殺隊中有很多人認為柱非常可怕,不破每次看見他們抖抖索索地來和他講話,都會産生一種自己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家夥的錯覺。
他長得也不是很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