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歷任炎柱之書鄭重地放在身旁,然後抬起雙手在臉上狠狠拍了一下,臉頰迅速紅腫起來。
“這是突然怎麼了!”一旁的煉獄槙壽郎嚇了一跳。
“沒什麼!謝謝您,槙壽郎先生!”不破低下頭,斂去眼神。
矢吹真羽人認為自己犯下了無可饒恕的“罪”,因為他的大意與猶豫,他害死了自己的好友,讓惡鬼屠戮了村子裡的所有人。
矢吹先生。
你在我的身上看到的是友人的舊影......還是與你相似的“你自己”呢?
稍微......依賴我一些吧?
就像小紀、小薰、美樹和藤田先生拼命拉住即將滑落的他一樣,不破也想要將矢吹真羽人從湧風的高崖邊拉回。
他們還有時間。少年只能樂觀地想道。
“說起來,您手上的是?”
煉獄槙壽郎的思緒被拉回,舉起手中的書:“是在夾層中發現的,看起來相當老了.....哇、紙已經脆得不成樣子了。”
古書的一角因為時隔幾百年的觸碰而破碎。
在徵得煉獄槙壽郎的同意後,不破坐在他的身側與他一同閱讀了這本炎柱之書。
叩叩。
輕巧的敲門聲驚動了屋內已經沉默許久的兩人。
煉獄杏壽郎端來了茶水與點心,探頭探腦地從門縫裡向內張望。
父親大人和千裡先生仍在閱讀啊,希望千裡先生能夠找到他想要的答案。小貓頭鷹將託盤放在兩人的手邊,然後又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煉獄杏壽郎來到庭院裡平日訓練的地方拿起木刀進行空揮,千壽郎則拿著小木刀在緣側揮舞著玩耍。煉獄杏壽郎不得不分出一些心思看著他,防止千壽郎掉到地上去,又害怕他拿著木刀摔倒戳傷自己。
結果因為頻頻回頭,根本沒辦法好好練習,只得放下木刀坐在緣側專心盯著千壽郎,等瑠火回來。
小小貓頭鷹見到心愛的兄長靠近,像個小炮彈一樣撞進他的懷裡,他順勢撈起千壽郎,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盯看著與自己血脈相連的兄弟。
“唔姆。為了千壽郎和母親大人,我也要努力變得更強才行啊!”
不明白兄長在說些什麼,千壽郎伸手揪住了對方頭上兩搓頭發,笑得露出了兩顆圓圓的小乳牙。
煉獄杏壽郎熟練地取來手巾將千壽郎到處亂蹭的小臉擦幹淨,轉而思考起父親大人和千裡先生來。剛才去送茶點,只是稍微看到了一眼。
父親大人和千裡先生的臉色並不太正常。
正如煉獄杏壽郎天生優秀於旁人的直覺所感知到的,這本不知為何被藏在夾層裡的炎柱之書承載的內容簡直超乎想象,而令兩人大腦超載的還是在看到“日之呼吸”這幾個字的時候。
“最初的......呼吸?原來最初的呼吸叫作‘日之呼吸’啊。也就是說,風、雷、炎、水、巖這些呼吸法,都是由日之呼吸演化而來的嗎?”
不破忽然有了一種預感。為何這本炎柱之書被隱藏在夾層中了?也許接下來的內容就是答案。只是,想必不會是太過愉快的內容。
——日之呼吸是起源的呼吸,是最早誕生的呼吸法,也是最強的絕技。
書中只寥寥數語,講述了曾經的日之呼吸使用者曾將鬼舞辻無慘逼入絕境......卻依然沒能徹底殺死它的事實。
留下這本書的炎柱似乎親眼目睹過日之呼吸使用者的戰鬥,或許是因為身臨其境地體會到了彼此在“戰鬥才能”與“劍技”之間鴻溝,因此衍生出了諸多抱怨、消極的想法。使用日之呼吸的劍士將自己與鬼舞辻無慘對峙時的經歷寫在信中,當時的炎柱看完那封信的內容後直接失去了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