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國巖勝。
“這個名字......很遺憾,我並沒有聽說過。”矢吹真羽人摸著下巴。
不破並沒有任何遺憾,向周圍人打聽一個在自己夢中出現的名字,本身就已經是隻有親近的人才不會認為他腦子有問題的事情了,所以無功而返也稱不上有多麼可惜。
“矢吹先生覺得我的夢究竟是怎麼回事呢?我總覺得我在夢中看著另外一個人的記憶。難道是前世嗎?世界上真的有輪回這麼一說?”
“這是在說什麼傻話......”
“但是,在夢中看著一個人長大,怎麼想都不太可能是我自己忘記了的記憶。”
第一次做夢時夢見的鬼,就應該是繼國巖勝。而繼國兄弟中的弟弟,不破卻一直沒能夢到他的名字。毫無疑問,他們曾經是看起來親密的兄弟,不知何時弟弟卻離開了家族,哥哥繼承了家業。之後的歲月如同死亡前的走馬燈,不破夢境中身體的主人看著繼國巖勝結婚生子,度過了平和又安穩的十年。
唯獨再也沒有見過繼國弟弟的身影。
從第一次夢境中老人的年齡來看,尚未夢到的時間有長達幾十年的空白。久到繼國巖勝成為了鬼,而兄弟中的弟弟作為劍士老去。
“從他的呼吸方式來看,對方應當會使用呼吸法才對。雖然最後的一刀並未使用任何劍技,只是單純的揮出了一刀而已,但依舊可以稱之為神技。”不破繼續說道。
矢吹真羽人:“難道是哪個時代的柱?”
不破搖頭又點頭:“刀上只有一個‘滅’字,柱們的刀上刻印著的都是‘惡鬼滅殺’......啊,他的刀刃是赤紅色的!”
“嗯......要說歷史傳承,還得是炎柱煉獄家最悠久。幾乎是從鬼殺隊創立以來,炎之呼吸一直由煉獄家傳承,不管哪一代都有使用炎之呼吸的劍士出現。聽說煉獄家有家傳的炎柱之書,也許你可以去拜訪一下炎柱,他們家的古書沒準有記錄。”
就這樣,不破被矢吹真羽人打包丟出了青竹居。他嚴重懷疑矢吹真羽人其實早就想找個理由將他打發得遠遠的,只不過苦於沒有藉口而遲遲未能成功。
他提前送去了拜帖,得到肯定的回複後這才安心踏上了前往東京府荏原郡駒澤村炎柱宅邸的道路。
一路上,不破一邊和同期們通訊,一邊順手處理順路的任務,走走停停,終於在十月底接近了目的地。
柏山結月花送來了在與紅般若的戰鬥中失去左腿的石田前輩的訊息。石田大和已經醒了過來,如今被他的弟弟石田陽和接回了老家八王子市由父母照顧,已經退出了鬼殺隊一線,等傷勢好轉複健完畢,沒準會作為隱再次與大家並肩作戰。
天色漸晚,太陽隱匿於群山之後。
“千裡!嘎!有鬼出沒!緊急!”
不破剛把信件妥善收好,就看見無量急沖而來。他現在所在的位置在村鎮外的空曠地帶,看無量飛來的方向,是在人多的鎮子裡出現了鬼!
虎口按壓著刀柄,不破提氣,跟隨著無量迅速趕往鬼出沒的地方。
駒澤村內某處。
煉獄杏壽郎獨自來到藥屋幫母親取藥。
繼承了煉獄一家強大的血脈基因,他像自己的父親煉獄槙壽郎一樣有著一頭耀眼的紅黃頭發,濃眉杏眼,活脫脫的一隻小號烈焰貓頭鷹。
他的父親,也是現任炎柱,在昨天接到了任務,匆匆趕往其他縣獵鬼,從而錯過了今日早就約定好的家庭出行。母親瑠火的身體每況愈下,在父親缺席、母親身體不適的情況下,煉獄杏壽郎本打算直接取消這次觀看能樂表演的計劃,但在瑠火的堅持下,他們還是如約觀看了能樂表演。
“我們許久沒有一起出來玩了,杏壽郎。總是待在家裡揮刀,心也是會疲倦的。偶爾像這樣出來和家人一起放鬆,對我來說更是一件無比快樂的事。”
溫婉的紅瞳夫人將長子攬入懷中,輕撫對方亂翹的頭發。
“是!母親大人!”煉獄杏壽郎總是用嘹亮的聲音回應母親的呼喚。
弟弟千壽郎經歷過出行的興奮期之後,在能樂表演的尾聲時就已趴在母親懷中沉沉睡去,在外行走一天也讓瑠火面露倦色,因此煉獄杏壽郎主動承擔起取藥的工作。他讓母親與弟弟等在街邊的和果子店,自己獨自前往另一條街道的藥屋取藥,然後回來與他們彙合再一同回家。
父親叮囑過最近會有人前來拜訪,算算日子應該就是這兩天。家中有一位照顧幾人起居的阿婆在,客人如果提前到了也不會沒有人招待。
注意到天色已晚,煉獄杏壽郎的腳步不自覺地快了起來。
違和感。
圈紋狀紅金瞳的小貓頭鷹機警地觀察著自己生活了十多年的街道,比起思考“為什麼會出現不同尋常的事物”,轉得飛快的大腦將注意力全部集中於抓住直感的尾巴——平時總愛出現在街頭的小花狗正夾著尾巴躲在巷子裡,橋邊連線著河岸的地方多了一排腳印。那不是人類應該有的腳印,無論是比成年男性還要大上兩倍的大小,還是透過未幹的水漬留在地上的三趾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