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加入鬼殺隊?以你的能力,不管怎樣都能好好活下去吧?”不破問他。
宇髄天元沒有馬上回答。他曾有九名兄弟姐妹,但活到十歲的只有六人。也許對他們而言,在殘酷的訓練中死去,也好過未來死在親人的手中。在相互不知情的情況下,他們被父親要求相互殘殺,在手刃兩位親人之後,宇髄天元才發現了這一殘酷又悲傷的現實。唯一倖存的弟弟與父親同樣冷血無情,將所有人視作棋子。
他們讓宇髄天元覺得既可悲,又無奈。
“......總有一天我會下地獄,”白色頭發的人用一種豁達的語氣宣判了自己的未來,“但是在那之前,我還是想做點什麼。”
去贖罪也好,自我安慰也罷,連自身存在的意義都被他親手拋棄的人,在下地獄之前,還想為這個他心中還算不錯的世界做點什麼。
“而且,至少在身體能力上,我可是很有自信的!”
宇髄天元聽到了青筋爆開的聲音,這讓他又開懷大笑了起來。
“嘎——”
不破的鎹鴉無量落在了監牢的視窗。
“休息!休息!明早會來帶二位離開!”無量帶來了隱的訊息。因為鬼殺隊的存在並沒有得到官方的認可,因此既無法得到政府的支援,也沒有任何特權。
“烏鴉竟然說話了!”忍者們雖然也會飼養一些動物,宇髄天元自己也飼養了忍鼠,但還沒有一種能夠像這只烏鴉一樣開口說話。
“嘎——”
不破撓了撓無量的頭,說:“乖孩子,辛苦你了。”
宇髄天元摸摸躺在不破懷裡打滾的鎹鴉,新奇道:“鬼殺隊所有人都有這種烏鴉嗎?還有你說的日輪刀?”
“透過最終選拔的話,每個人都有的。最近一次的最終選拔應該是在年末,但是呼吸法還是找一個培育師學習......”
說話間,監室走廊的大門從外部被開啟了。警察署的這片區域全部都是監室,用於關押因各種原因違反公共秩序的人。比如當街互毆的忍者和武士,醉酒鬧事的男性,以及行竊的人。
今夜還很漫長,看起來又有倒黴蛋要被丟進監室醒酒了。
宇髄天元在大門被開啟的時候聽到了一聲異響,這讓他放緩了說話的速度,側耳細聽。他的舉動被不破盡收眼底,見他神色異常,問道:“怎麼?”
“有什麼聲音不對。”宇髄天元很難向旁人描述自己聽到了什麼,沉重得彷彿拖行著數噸重物一樣的聲音一直在他耳邊縈繞不去,而且越來越近!
警察腰間的金屬手銬相互擊打發出令犯人敬畏的敲擊聲,然而宇髄天元卻聽見了藏在那之下的、令人難以喘息的聲音。
“聲音?”不破順著宇髄天元的方向看去,他什麼都沒有“看”到,警察帶來的人衣著幹淨,不像是醉酒鬧事而被關押進監室的樣子。
押送犯人的警察在監室裡檢視了一番,最終開啟了不破和宇髄天元隔壁的監室。
“我說你啊,下次不要再幹這種事情了!為了你很多人都要加班幹活,以我的身份不但不能肯定你的行為,你偷來的贓物最終也還是要還給他們的。老老實實找份工作不好嗎?你不會是把這裡當成什麼免費的旅店了吧?”警察似乎與那名犯人熟識,對他的看守也並不嚴密,開啟監室的門後就示意那人進去。
叮鈴哐啷的落鎖聲響起,警察不耐地對隔壁監室裡的人說:“好好在這裡待兩天吧,別再讓我看見你了,一看見你就要加班,準沒好事......”隨後嘟嘟囔囔地走了。
一陣細碎的聲音響起,這下就連不破都聽到了隔壁犯人鬧出來的動靜。
令人頭皮發麻的笑聲逐漸變大,最後轉變為瘋狂的大笑。
那人是瘋子吧!?宇髄天元捂住耳朵。
哐當!一隻手臂從欄杆中伸出,出現在不破和宇髄天元的監室門口,神經質地向他們揮了揮。
不破雖然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開口問道:“你怎麼了?還好嗎?”
“嘻嘻,”令人後背陣陣發涼的詭異笑聲從隔壁傳來,那人的手臂依舊在不停的揮動,“你們好哇,嘻嘻。”
宇髄天元扯了扯不破的羽織,在他耳邊說:“那個人的聲音很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