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眾多高階指揮單元齊聚於此的原因。
莫塔是自然之子,是和牧樹人有著血契聯絡的眷屬。蟲群必須確定,牧樹人對莫塔的影響能達到什麼程度。
在感染深淵的操作下,靜滯力場很快被解開。
觸鬚沉寂纏繞,將牧樹人懸於半空。
他的狀態肉眼可見的糟糕。
雖然靜滯力場讓他免於時間的侵蝕。但長久以來,地精在他身上進行的種種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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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十二階單位,一時也昏昏沉沉的。
不過,他依舊透過靈魂上的親近,感知到了莫塔的存在:“是你救了我?我的血契盟友?”
牧樹人意識清明後,下意識的皺起眉頭,他能感覺到,周圍的生態被一個意志死死把控,沒有洩露分毫。顯然,面前這名自然之子在拒絕自己對自然的接管。
他沒有貿然搶奪自然的控制權,而是利用血契,探知莫塔的想法,這是比語言更快的溝通方式:「是蟲群救了我?你想讓我加入蟲群?」
「你在想些什麼?」牧樹人進一步牽引靈魂契約,深入莫塔的意識,「吞食進化,我即蟲群……平衡責任呢?生態自然呢?」
到此時,牧樹人的氣勢終於鋒銳了起來:“你是棄誓者!”
棄誓者,也就是拋棄血脈箴言,以其它執念來填充自身的靈魂。
莫塔,作為一名自然之子,由精靈與牧樹人簽訂血契而生的藍血貴族,卻以“蟲巢之道”成聖,進階十一階。標準的棄誓者。
牧樹人徹底清醒了過來。
也終於開始打量周圍生機勃勃卻又陰森恐怖、遍佈觸鬚的環境。
以及,使用牧樹人的權柄,真正的“注視”莫塔:「原來如此,血脈汙染裹挾了你的野性之道。」
「我會幫你恢復正常的。」牧樹人不可辯駁道。
就彷彿周圍的觸鬚、血肉都是擺設。這是身為生命守護者的底氣。
甚至都沒激發生命力量,那些用於固定他的觸鬚便被牧樹人策反,活化過來,將矛頭對準了莫塔。
同時,依託於莫塔靈魂與血脈中的契約,牧樹人的力量直接作用於莫塔。
只見莫塔的身體開始迅速變化。最顯著的,就是莫塔周身的觸鬚開始染上綠色。
別說反抗,莫塔甚至連開口的能力都沒有。但主宰卻依舊穩如泰山。
一方面這是因為莫塔的精神在蟲巢意志內並無異動,另一方面:蟲群早就習慣了這種快速的變化。
牧樹人驚訝的發現,莫塔軀體中被汙染的那部分,竟然適應了他的排查。
也就是說,不過短短數息的功夫,牧樹人就已經無法分辨出莫塔血脈中,哪些屬於精靈,哪些屬於蟲群。
不過牧樹人並未露出慌亂之色。
既然無法直接用權柄解決問題,那就先將莫塔壓制,從長計議。
考慮至此,牧樹人終於開始強行連入Φ世界的生態。
幾乎瞬間,牧樹人的身體開始染上一抹紅棕色。
構成他身軀的根藤迅速的軟化,向菌毯的材質靠近。
事實上,牧樹人並沒有固定的軀體。
通常會以植物聚合體的形態示人,並不是因為植物的結構高效,而是因為在一個正常的生物圈中,植物,或者說生產者的佔比達八成以上。
在進入戰鬥狀態後,非常自然的,透過權柄,以本地生態內的主要物種作為原料重構了自己的軀體。
牧樹人自然從一棵“樹人”,變成了“菌毯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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