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清雅看著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孩子,找到她的那一個:“聰哥兒!這裡!”
她最近找了一個工作。
鄔清雅這些日子一直在琢磨自己擅長什麼。她做飯不錯,但只是家常味道,針線活也不錯,但現在人人都會。
念書上大學倒是一條不錯的出路,於是最近她一邊學習語言文化知識,一邊用毛線織一些漂亮的小圍巾小玩具賣。
原本是織著玩,但沒想到幼兒園的小家夥們都很喜歡。
遊聰也是個大方的,這些玩具他借給幼兒園的夥伴們玩,這些孩子就央求著媽媽給他們也織一個。
但這些式樣都是鄔清雅在夢裡見過的新款式,一時間他們怎麼會?
只能央求著鄔清雅幫忙。
這下游聰在幼兒園的人際關繫好得不得了,鄔清雅雖然不要,但是也打出了一點名氣,連隔壁學校的家長都找到她想要定製。
於是一不做二不休,她也辦了個營業執照,在旁邊大樓裡租了一個鋪子,開了一個“手作”工作室。
現在她賺的錢倒是比遊策還多些了。
鄔清雅把圍巾圍在遊聰身上,一轉眼看見了喬安琪。
遊聰和喬安琪並排站著。
即使是到了冬天,穿了很多衣服,這個孩子都顯得格外蒼白而且瘦弱。
遊聰長高了,也敦實了,襯得隔壁的喬安琪就像是一片枯萎的楓葉。
明明半年之前還不是這樣的。
她看起來狀態也非常不好。
鄔清雅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腦袋。
“你沒事吧?”
她搖搖頭。
鄔清雅牽起了遊聰,走出兩步,卻沒忍住回頭看著這個蒼白瘦弱的姑娘。
她靜靜站在那裡,圍著厚厚的圍巾,低著頭安靜地數著地上的螞蟻。
“要不要阿姨帶你去醫院看看?”鄔清雅問。
喬安琪看了她一眼,依舊沒有說話。
“喬安琪!”
一道尖銳的聲音響起,她抖了一下,立刻抬起頭,把目光投射過去。
喬晚穿了一身紅棉衣,驕傲又豔麗。
“說了不要跟陌生人說話。”
喬晚不客氣地拉著她往車上走。
他們又換了新車,因為要運貨,後備廂很大很寬敞。
比起喬晚像是一朵紅牡丹似的華麗衣著,她更像一片還沒凋零的落葉。
她朝著遊聰和鄔清雅揮了揮手,這才慢吞吞抬腿上了那一輛豪車。
這個身影漸漸和鄔清雅記憶中那個冷淡瘦弱且超脫的女孩子重疊。
她彷彿就是這樣,會平平安安長大,並且喬治藥業也和上輩子一樣,已經走入了正軌。
但鄔清雅還是皺緊了眉頭。
她覺得不對。
四五歲的孩子,是這樣的嗎?
就像是生命力被抽幹,馬上就會枯萎凋零的一片葉子。
他明明應當笑鬧不停,就像在隔壁床上蹦跳的遊聰,
連她都知道喬安琪的虛弱,那麼朝夕相處的父母真的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