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清雅回味地舔了舔唇。
她的唇瓣看起來濕潤油亮,又粉又潤,格外好親。
遊策看了看被鄔清雅咬了一小塊的肉,他覺得喉嚨很幹,即使不斷分泌唾液也無法抵制這種奇異的幹渴。
遊策喉結微顫。他無意識看向那片曾觸碰過她的肉,不自覺便送到了唇邊。
渴求被滿足了一部分。
此刻,他們的味蕾感受是相同的。
鄔清雅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遊策將她咬過的那塊肉吃了下去。
他喉結動了動,像是才注意到她的神色,漫不經心地放下了筷子。
鄔清雅連手都不知道往那兒擺了,她只好搓了搓衣角。
“是不是淡了一點?”面前的男人眼睫垂下,顫了顫。
他語氣淡然,抬眼看過來,眸中毫無異色:“或許要加點鹽。”
“是的,可能是要加一點。”
鄔清雅只要一想到他用來講話的唇吃掉了她剛剛剩了大半的食物,她便有些臊得慌。
心開始咚咚直跳,像是在懷裡揣著一隻兔子,一不小心就會蹦出來。
於是她慌忙後退了兩步:“我、我去看看聰哥兒醒了沒有。”
“嗯。”遊策應了一聲。
鄔清雅走了。
她連肉都不敢再嘗,背影倉皇。
遊策重新坐下來,添柴。
爐膛的橙紅色火光照亮了他的半邊面容。
他幽暗的眸盯著自己的傷口,左手的拇指繾綣地從那包裹貼合得嚴絲合縫的白色繃帶邊緣劃過,然後停留在他的患處。
用力一按。
白色紗布漸漸被粉色侵染,結痂癒合的傷口重又變得鮮血淋漓。
疼痛帶來清醒,灶膛火焰喧囂,似乎有什麼要沖破枷鎖,破土而出。
鄔清雅坐在床邊撫了撫心跳,將自己剛才的羞赧歸結為被遊策獨有的壓迫感所震懾住了。
本來在權勢中浸淫久了的人就會有一種天然的侵略性和壓迫感,就像是雄性的老虎習慣性圈畫領地一般,他們會時不時噴射出獨有的氣味,將在他領地中的其他競爭者嚇跑,並令領地中的素食動物感到畏懼。
鄔清雅覺得,她不過是食物鏈底端的一隻小白兔,偶爾被領土的主人嚇破膽很是正常。
遊策不過是在品評食物味道好不好吃,沒半點別的意思。
做了半天心理建設,再把睡得噴香的聰哥兒抱起來,鄔清雅費了好一番功夫才重新回到餐桌上。
堂屋的兩菜一湯已經擺好,除了臘肉之外,還有一鍋彌漫著鮮香的雜菜湯,以及一個素炒白菜。
三道菜的賣相都很是不錯,除此之外,桌上還盛了三碗白米飯。
“哇,今天吃幹飯啊。”鄔清雅捂著唇,有些驚訝。
像是王紅霞,她平常一般都會用紅薯稀飯來作為主食,有時候還會把早上沒有吃完的窩窩頭和玉米餅子熱一熱,像是這樣熱乎清香的純大米飯,他們是吃的很少的。
所以能吃上這樣豐盛的夥食,實在是值得慶祝的。
鄔清雅趕緊把兒子抱上椅子,給他舀了兩勺雜菜湯泡在飯裡。
小孩子牙口還不太好,只能吃些比較綿軟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