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幫他洗衣服害他挨罵了,但今天人家幫自己帶孩子,她幫下忙似乎也是應該?
鄔清雅還是把搭在凳子上的衣服拿了起來。
上衣很薄,加上一件束腿的工裝褲。
這套衣服看起來還很新,拿在手上也沒有難聞的氣味和讓人覺得不適的黏膩感,反而很是清爽。
要不是衣服側面和褲腳處明顯幹掉的黃泥印,鄔清雅還拿不準究竟要不要洗。
把這套衣服攥在手裡打量了一下,鄔清雅徑直去堂屋拿了一個搪瓷盆,倒了些清水進去搓洗。
搓了兩下,把褲筒翻過來,卻不小心掉出了一塊深黑色的布料。
啊。
鄔清雅頓了一下才意識到那是什麼,瞬間耳尖攀上一抹薄紅。
因為布票很難得,一家人拿到票優先都想著做成衣和外套,內衣褲就被擱置了。
所以鄔清雅還沒給男人搓過內褲。
剛才拿衣服的時候她也沒瞧見,應該是遊策故意藏在褲筒裡的。
內褲入手綿軟,腰線處是松緊皮筋,倒沒有什麼是使用過的痕跡,但很明顯前面一片的布料被撐開了些,布料顯得很薄,似乎很容易便會扯裂似的。
是被什麼東西漲大的。
鄔清雅也不是未經人事的少女,她稍稍一想就明白了那是什麼。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鄔清雅只覺得自己的耳朵都快要燒起來了。
搓搓搓,使勁搓。
鄔清雅打上一些皂角,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彷彿聞到了一點很淡的石楠花的氣味,彷彿是村口的石楠花開花了,順著風飄到了她的家裡。
“媽媽!”聰哥兒從門外進來,滿是喜悅地撲到她懷裡。
“啊。”鄔清雅手裡濕答答的棉質內褲還沒擰幹,就被聰哥兒纏住了。
“媽媽,這是什麼?”
聰哥兒很好奇,他指著這方塊的小布料問道:“聰聰的嗎?”
“不、不是。”
鄔清雅說話都有些磕巴了。
遊策落在身上的目光,彷彿帶著三味真火一般,點在她身上,讓她不由得渾身都燒了起來。
遊策喉結動了動。
“是伯伯的內褲。”他聽到鄔清雅啟唇,難以啟齒般解釋給單純的孩子聽。
遊策掩飾地咳了一下,他微微側過身,清了清嗓子:“謝謝。”
“不客氣。”
鄔清雅連看都不敢看手中的布料一眼,迅速舀了一瓢清水沖洗,擰幹,然後掛起來晾曬。
遊策帶著孩子洗手去了。
鄔清雅舒了一口氣。
她抖了抖手中的布料。
彷彿心虛似的,她把那黑色內褲曬在了襯衫和束腳褲之間,彷彿這樣就能把剛才所有的羞澀都藏起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