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可以在白天明目張膽地追求,為什麼選在半夜?
就像是遊策對袁子安的武力壓制,一個男人對女人的體型壓制也是極其明顯的。
特別是鄔清雅,她沒做過什麼重活兒,看起來又柔柔弱弱,麵皮還薄,就算袁子安動手動腳,她頂多也就是掙紮著羞憤跑走,並不會聲張。
畢竟這小地方,流言蜚語是最厲害的武器,這種暗地裡的事兒大多數人都不敢宣揚,就算是有潑辣不要臉面的宣揚出去了,大家那異樣的眼光都能讓人羞憤而死。
而人的膽子是會越來越大的。
今天是引她出來說說話,明天就多聊聊天,後天搭搭手,再過段時間,說不定就可以親嘴上床,做些更過分的事情了。
一套溫水煮青蛙的連招下來,或許鄔清雅心就軟了,將好色誤以為是鐘愛,就樂意跟了他。
遊策顯然也想到了一塊。
他的目光變得狠戾,重新單腿蹲下來,掐住這廢物的下巴:“你以為我不懂你那些齷齪的心思?就算遊志死透了再也活不過來了,她也輪不到你來肖想。”
遊策的眼神很冷,像是冰錐從他身上碾過。
袁子安瑟縮著躲開眼。
良久,黑色的軍靴退了一步。
然後離開了他的視野。
“就算輪不到我,也有別人!”青年人的怒吼回蕩在田野。
看著遊策走遠,他不知道哪裡來的膽子,就吼出了這麼一番話。
袁子安擦了擦嘴角的血跡,他強撐著支起身體:“鄔清雅還那麼年輕,她能為遊志守一輩子?就算我今天沒有得手,也有明天;就算不是我,也會有別人!鄔清雅這塊香餑餑誰不想嘗嘗,就算是死,我也要去聞聞味道!你就只是個大伯哥,你能護她一輩子嗎?”
果然,聽到他這番言論,遊策定住了。
夜晚的風鼓起了他的白衣,他定定站在那裡,側過頭看了他一眼。
他沒有動,像是一柄冰封的劍,雖然鋒銳,卻被寒冰禁錮住,動彈不得。
但劍氣依舊可傷人。
袁子安先是解氣,但看到對方身影一晃,不由得心裡一麻,嚇得四腳並用爬起來,屁滾尿流地往家裡跑。
他彷彿後面有鬼在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跑出了半裡地才敢回頭看一眼。
田野上已經沒人了。
也可能是稻芒太盛,擋住了他的身影。
總而言之,遊策沒有追上來。
那口氣一洩,袁子安終於癱軟在大馬路上。
他回想起那個讓他骨頭縫都冰涼的眼神。
那眼神如果可以殺人,他已經被淩遲了千千萬萬次。
袁子安在六月的田壟旁打了一個寒戰。
但,只要遊策離開,只要鄔清雅還留在這個村子。
他就還有機會。
袁子安一瘸一拐地站起來,扶著路邊的行道樹慢慢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