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部隊澡堂洗澡的時候,也波瀾不驚地接受過許多或羨慕或驚訝或嫉妒的目光。
但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竟然也會緊張,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在緊張些什麼。
皮帶扣的金屬聲音驚擾了鄔清雅,她一抬眸子,不由得有些失聲。
很漂亮的背肌。
健壯但不會過分猙獰,目光落上去的一瞬只會被流暢的線條所吸引。
他沒有開燈,這樣漂亮的肌肉在黑暗的襯託之下更顯欲色。
鄔清雅嘗過男人的滋味,她更知道那樣的肌肉有多好摸。
彈潤光滑,使勁捏一下還會回彈,如果用上指甲,可以在身後留下對稱的幾道抓痕,宣告著她的專屬權和佔有慾。
但遊志的面板白,她抓兩下就會留下鮮明的血道子,早上起來,在穿衣鏡前照一照,遊志還齜牙咧嘴地責怪過她的狠心,然後兩人笑鬧好一會,直到鄔清雅保證以後再不這樣才肯罷休。
這獵豹一般的背肌就不一樣了,說不定抓一下,折斷的反而是她的指甲,她哭痛,對方說不定還要捧著她的手指親。
……
想著想著,身體的記憶蘇醒,忽然只覺得春潮湧動。
鄔清雅趕緊撇過頭啐了自己一口。
想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啊啊啊啊啊啊,應該是太久沒有男人了,所以才會有這樣大的反應。
鄔清雅只覺得渾身有火在燒。
她聽見一聲幾近於無的輕笑,再抬頭只能看到大伯哥冷傲的側顏。
是她聽錯了吧?
遊策面無表情地遞過那半濕的襯衫,鄔清雅接過,頓了頓。
見她還沒走,兩人對視,頓時陷入了有些尷尬的沉默。
“那個,褲子不用洗嗎?”
她還看見今天下山的時候,褲子上濺上了少許泥點子來著。
遊策:“……”
他手搭在皮帶扣上,半天沒有動作。
鄔清雅愣了愣,頓時臉色爆紅,忙退了幾步出去。
她拍了拍頭,平複自己在胸腔之中打鼓的心跳。
糟糕糟糕,她就知道自己是個傻的。
以前她洗衣服的時候都習慣從裡到外一身全部攢齊了洗,代入到遊策身上自然也是一樣。
但她忘了,對方是她大伯哥啊!
難道要她看著遊策解開皮帶,把褲子脫掉給她?
想起剛面對面看到的緊實精壯的腹肌,她目光下移,可以看到皮帶扣下鼓鼓囊囊的一大塊,不禁有些臉紅心跳。
人最怕什麼,怕的就是想象。
所以在想象力忍不住開始撒歡兒的時候,鄔清雅果斷掐滅,然後倒了一大盆冷水,把遊策的襯衣給浸了進去。
她拿了一塊搓衣板,使勁搓搓搓,像是跟這件衣服有不共戴天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