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歌點了點頭。謹傑接著說:“如果那男孩沒拿那女孩的頭撞牆,你也不會情急之下弄傷他的手。冰歌,我並不覺得你做得有什麼不對——唯一有待改進的,是你不該那麼沖動,被人給抓了現行。你的手和胳膊就是這麼傷的吧?”
冰歌感到心中有個小人兒在跳舞,一邊跳一邊學鳥叫。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又點了點頭。
“女人怎能輕易被人侮辱?更何況,他竟對你的母親口出狂言。”空明輕聲道,“你是否願意告訴我,那個小子是怎麼說你的母親?”
“我恐怕您們不會願意聽到這麼骯髒的字眼。”
“骯髒的字眼?”謹傑、空明異口同聲說。
謹傑起身,坐到冰歌椅子的扶手上,摟住她。
冰歌咬緊了牙。默了半晌,她說:“就像我剛剛說的,他在母親頭上潑髒水。我實在說不出那個字,那是個專門造來辱罵女性的字,是個很惡心的字。”
“這個小畜生……”謹傑輕聲道。
“很好。我知道那是什麼了。”空明笑了,眼裡卻沒有一丁點笑意。
“我知道不足為奇,可你怎麼……”
空明的一側嘴角扯了一下:“出身山外界的男人……哼。一身陋習,恨不能汙染整個靈界。”
“靈界,沒有這樣的詞吧?”冰歌小心地問。
“當然沒有。靈界的女人可不是孬種。”謹傑說。
“阿鋒沒來也算得上好事,她知道這些狗屁的事會發瘋的。”
謹傑搖了搖頭:“她不會。阿鋒比你想的冷靜得多。”
空明道:“你不明白。我都不敢想象,她看到雲卿的孩子這樣……會有多心痛。”
“這倒的確。”“謹傑嘆了口氣,“不過,她也會為這孩子自豪的。你很有天分,冰歌。”
“我有天分?是指空明前輩剛剛說的,我‘有意識地’使用靈力傷了辛白直嗎?可是,那好像是自然而然的。我之前都不知道自己有這種力量,又怎麼談得上使用它呢?”
“這就是天分,冰歌。如果不是你的自主意識在驅動靈力,你怎麼能明確地感覺到是從眼睛中發出了能量,又怎麼能準確地傷到那男孩的手呢?小法師9歲之前,體內的靈力都很弱,一進入波動期就能自主使用靈力的小法師不說鳳毛麟角,千裡挑一可是毫不誇張。你的意志很過人,孩子。”
“她說得不錯。”空明對冰歌說,又轉向謹傑,“我會將你的誇贊轉告給阿鋒的。”
“叫她不用太感謝我在孩子面前給她長臉。”
“姜鋒前輩也和我一樣?”
“是啊!她是個很酷的家夥,你會喜歡她的!話說回來,小冰歌,你很快就能回你真正的故鄉了。不興奮嗎?”
“我真想瞬移過去,或是飛過去!靈界有這樣的法術吧?”
“哈哈!當然。不過你這回可體驗不了飛。我要敢帶你在山外界禦劍,八百頁檢討都不夠寫的。”
“我想跟夥伴們,還有楊老師好好告個別。她很照顧我,我的傷就是她上的藥。”冰歌懇切道,“可以嗎?”
“當然。你可以再在這住一晚——或者更好,我帶你們好好玩一玩,吃頓大餐,晚上都住在我那,好好開頓歡送會!你的楊老師全名叫什麼?”
冰歌恨不得立刻跳起來,告訴朋友們這個好訊息,但還是不動聲色道:“她叫楊露。不過真的沒問題嗎?會不會太麻煩?外面不是有敵人?我們人也挺多的……”
謹傑笑道:“我和空明兩個老將要能在這個時候,叫人把你從我們眼皮子底下弄走,那我們不如立刻辭職不幹,回胎裡重修算了!好啦,你的小夥伴們早等不及了,還不拉開門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