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府中人悄悄議論,似乎是王妃招惹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發了瘋沖撞王爺,怕是一時半刻出不來了。
議論歸議論,這府裡的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沒幾天便恢複了原本的模樣,除了少了一位王妃,每一日都跟往常一般。
這一日,李瑁剛回府,便看到皇甫珞站在廊下,見他來了,忙施了一禮。他也未在意,繼續向前走,卻聽她輕聲喊道:“王爺請留步,奴婢有一事相求。”
他轉過身,淡淡問道:“何事?”
皇甫珞答道:“奴婢聽聞王妃身體不適,因王妃對奴婢十分厚待,奴婢無以為報,便想著求王爺讓我去王妃身邊服侍。”
李瑁眉頭一皺,問道:“王妃生了病,為防止別人打擾影響她靜養,一旦進去東院便不能出來,難道你不知?”
“奴婢知曉。”她輕聲回道:“只是王妃一向心善,如今身體不適,奴婢以前在太醫院也幫過幾個月的忙,想必照顧起來也要更合適些。”
李瑁定定的看著她半天,才淡淡說:“難得你一番好意,只是王妃此時有疾在身,只怕你去了也無濟於事,萬一再染上什麼危及性命,我便愧對皇甫節度使。”
皇甫珞聞言,突然眼中含淚,哽咽道:“殿下還記得我那冤死的父親。”
“節度使他一生為國戍守邊關,沒想到最後卻落得如此下場。”李瑁嘆了口氣:“你我當年在宮中見過幾次,沒想到再次見面,竟然是這種情形。”
皇甫珞低聲道:“這些年,聽聞殿下也受了不少苦,惠妃娘娘在天有靈看到,也定然會傷心。”她頓了一頓,怯怯的看了李瑁一眼,輕聲說:“聽姑母說,當年惠妃娘娘曾有意讓我嫁給殿下,我曾想,若是那事成了,是不是會有不一樣的結果。”
李瑁聽了,眉頭不易察覺的一挑,輕輕搖了搖頭:“時過境遷,再想又有什麼用?如今王妃病重,不知何時才能好,這王府裡,倒是冷清多了。”
“殿下放心,王妃定然很快就會康複的。只是,”她遲疑了一下說:“奴婢還有一事,不知殿下能否恩準。”
“你說吧。”
皇甫珞微低了頭,輕聲說:“我那一日路過殿下書房,見那些書有些雜亂,想著殿下或許少個打掃書房的婢子,若是殿下不嫌棄,可否讓我去書房值守?”
李瑁想了想說:“我那書房的確是少個打掃的人,等來日我跟管事說一聲讓你過去吧。”
“謝殿下。”
李瑁轉身離開,皇甫珞慢慢直起身來,看著他的背影,木然的臉上突然露出一絲笑意。
第二日,皇甫珞便被調去書房,因這些日子李瑁搬去西院暫住,多有不便,所以大部分時間還是在書房中。每次他進出時,都會看到皇甫珞守在門口,偶爾還會叫她進書房聊幾句。
而關在東院的玉茗對此毫不知情,她每一日都過得極為煎熬,李瑁已經五天沒有出現了,甚至連句話都沒有讓人帶過。她想問他的傷如何了,可門口守衛好像木頭人一樣,一句話也不答。原本不大的王府好像咫尺天涯,她每日坐在廊下看著院門口,卻從沒有看到他經過,好像那個人消失了一般。
終於這一日,她遠遠地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心中一喜,猛地從廊下跳起來沖到院門口,剛要喊他,卻發現他身旁站了一個女子,皇甫珞?她為什麼會在那裡?
玉茗看著皇甫珞原來那身低等宮婢的宮服變成了府中侍女的衣裙,想要喊住李瑁的話便卡在了喉嚨裡,眼睜睜看著李瑁帶著她漸漸遠去。
她失魂落魄的回到屋內,不敢相信方才所見。他竟然用對她那般的笑容看向別的女子,卻不來看近在咫尺的她,是不是,自己被他厭棄了?
是啊,她莫名其妙撞了邪,還刺傷了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還會發作,尋常人哪裡敢再接近她?看著雙手的紗布,她至今仍想不起到底發生了何事,他也從來沒有問過自己,只是將她關在這裡。
她猜不出他是如何想的,整日在這東院胡思亂想,簡直快要真的瘋了,哪怕他將她罵一頓也好,怪她也好,總好過這般不管不問的折磨。
問起婢子皇甫珞何時去的書房當差,那婢子怕她擔心,一開始支支吾吾不肯說,後來被逼問的急了,才說是在她生病以後,還說皇甫珞整日待在書房中,她善琴藝,常常撫琴給李瑁。
玉茗聽了悶不做聲,那一天再也沒開過口,送來的膳食一口也沒有動的又端了走。那一夜,她坐了整夜的噩夢,不是李瑁說要娶那皇甫珞為妾,就是他說她中了邪,不宜再做他的王妃。
噩夢醒來,她的臉上全是淚,連枕頭都被沾濕了。睜開眼,去猛地發現床邊坐了一人,嚇得縮到牆角剛要喊人。卻被那人一步上來捂住嘴。
黑暗中,只聽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別怕,是我。”
作者有話要說: 小虐怡情,而且你們也看的出來瑁瑁是在釣大魚吧?
不造為什麼,總覺得唐宮跟迷案很配,那天看到公眾號介紹,說狄仁傑其實是從歐洲火回來的,第一部狄仁傑斷案的電影改編自歐洲人高羅佩的小說《大唐狄公案》,主角全是外國演員,那畫面不忍直視......
從第一本小說就開始寫類似的詭異腦洞,嗯,就是這麼重口味狂笑三聲)。好啦,很快就結束了,下一章還是會走正常劇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