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瑁一身喜服走進洞房, 他被眾皇子灌了幾杯酒,有些微醺。待將門輕輕關上, 轉身看著房內一片喜慶,心中五味雜陳。
十年前,他曾將今日這番行程走了一遍。那時他還是最受寵的皇子,又因為母妃在宮中後妃居首,連婚禮儀仗都比今日隆重許多, 十年後, 物是人非, 他迎娶最心愛的女子,卻不能給她最好的婚禮。
他慢慢的走到床前,看著那一身頭頂紅綢的女子, 突然眼前出現十年前, 當年那個青澀的他也是這樣看著未來王妃,卻不知道, 從那時起,厄運便開始了。
他伸到一半的手突然有些猶豫, 害怕那紅綢掀起, 那人卻不是她,這一切, 不過是一場美夢, 當他醒來,又回到那般無望痛苦的日子,了無生趣。
玉茗透過紅蓋頭, 只看到一雙喜靴站在自己面前,她看了它們一天,自然知道是誰站在自己面前,只是為何這許久。他都沒有掀開蓋頭,她等了半天,終是遲疑的問:“十八郎?”
聽到她的聲音,他才鬆了口氣,慢慢將那紅綢揭開。一張明豔動人的臉出現在面前,他平日看慣了薄施粉黛的她,沒想到竟然有這般唇紅齒白的嬌豔一面,心中一動,伸手輕輕觸控那吹彈可破的肌膚。
是了,這便是他的妻,也是他的福星,因為有了她,他的人生才再次被照亮,有了活下去的念頭,也因為她,自己才能撐了過來。他輕輕摸著她的臉,滿眼皆是愛意。
玉茗被他這般看著,臉上羞出了兩朵紅雲,看在他眼中更多了一絲嫵媚,他心中突然有些燥熱,忙轉身去一邊去取合巹酒,硬是壓下了那念想。
待微辣而帶著甘甜的酒一下肚,玉茗整個人都彷彿燒起來一般。她從小便不勝酒力,不然也不會當年鬧出醉酒亂舞的笑話,想到那一次,她突然笑出聲來。
“在想什麼?”李瑁輕輕坐在她身邊,看她雙眼完成兩道彎月,好奇問道。
“十八郎可還記得當年我醉酒那次?”
他想了想,也笑道:“是了,那日是我第一次見你,沒想到曲江池邊被你撞了肩膀,晚上就看到有個跟你長得一模一樣的小郎君跟那些胡姬一起跳胡旋舞。”
他轉臉看著她,戲謔道:“只是不知那位郎君跟你是何關系?”
玉茗知道他故意逗自己,輕聲笑道:“其實那一次並非你我初次相見。”
“哦?”李瑁好奇的看向她。
“你可記得,約莫十三四年前,曾在街上撿到一個女童?”
李瑁仔細回想,似乎在他十幾歲的時候,有一年,他帶了護衛上街,沒想到被一走失的女童牽住手。他一愣,看向玉茗,驚訝的說:“難道你便是……”
玉茗一笑:“不錯,那是我第一次見你,當時不知你是誰,只聽你說喚做十八郎,你可知,那時我將長安城排行十八的男子打聽了個遍,後來才得知,只有當今聖人家中才有如此多的兒子。”
李瑁一聽也笑了,他沒想到,兩人竟然有如此的緣分。由此看來,莫非一切都是天意?
他轉臉問:“記得當我問你為何街上那麼多人,獨獨牽了我的手,你卻說因我長得好看。”說完他笑道:“難不成若是以後見到比我好看的男子,你便要跟著那人走了不成?”
玉茗聽了這帶著醋意的話,笑得伸手點了點他的鼻尖:“只怕這長安城中,再也找不到比你好看的男子了呢。”
李瑁就勢輕輕握住她那隻手,放在唇邊一吻。玉茗只覺得有道熱流順著他溫熱的唇傳到自己手上,又沿著手臂蔓延全身。她看著面前那張俊秀的臉,心中一動,只覺得那張臉離自己越來越近,甚至能從他眼中看到自己的身影。
她的唇被他輕輕吻住,整個人被擁入那個溫暖懷抱中,頭上一鬆,發簪被一一取下,鐺啷啷掉在地上,一頭及腰長發就此散落下來將他的臉側擋住,也遮住了那淡淡的羞。
李瑁扶著她柔軟身軀慢慢倒在床上,他微微抬頭,看著她發絲淩亂的散落在大紅喜被上,更加嫵媚動人,方才心頭壓抑下去的念頭如火一般瘋狂蔓延出來,讓他整個人都燃燒起來。
他低下頭,吻在她的頸側,順著光滑修長的脖頸慢慢吻下去。一隻手伸向那纖細腰間,解開束腰,喜服領口順勢滑開,露出如凝脂般的嬌嫩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