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前，楊局長先宣告瞭中央的“八項規定”，飯可以吃，但酒不能喝，大家可以以茶代酒，一個校領導則連忙讓服務員端上幾瓶果汁來，既然局長說不喝酒，那就以飲料代酒。晚飯吃的很開心，局長拉著孫曉晨坐到一起，她從內心敬重孫曉晨，兩個人聊個不停，會濤則和校長坐在一起，就專案的事情低聲討論，會濤對校長說：“看今天這局面，楊局很滿意。”
“主要還是孫老師講的好啊。”李校長笑了笑：“只要楊局認同這件事情，我自然可以放開手腳的幹了。”
“您覺得局裡一年拿出50萬做智慧課堂專案，問題大不大？”會濤還是對資金沒有把握，如今，校長的關係作通了，局長的態度也無可厚非，支援談不上，但起碼不會反對，現在最為關鍵的是局裡有沒有錢，縣裡的財政預算足不足。
“能夠得到局裡財政支援當然最好，但如果局裡沒有錢，財政上給不了支援，只要局長同意我對學生收費，同意我做這件事情，錢的問題，我自己想辦法，20個班級做不了，幾個班級，學校還是可以拿出一些錢來做的。”李校長其實心裡早就有打算了，局裡縣裡的錢，他管不著，但只要給他政策支援，學校的錢怎麼用，他還是可以做的了主的。
會濤好像明白了什麼，“來李校，咱們以茶代酒，我先敬您一杯。”校長也舉起杯中的飲料，與會濤一飲而盡。
將局長一行，校長一行紛紛送走後，會濤載著孫曉晨和江海澤踏上返回昆明的路，此時夜晚已經拉下帷幕，高速公路的兩旁是錯落有致的村莊，朝著遠方望去，真的是萬家燈火，會濤一邊小心翼翼的駕駛著車子，一邊問孫曉晨：“你們，晚上住哪？”
“你在機場附近找個酒店吧，我的要求只有一個，安全，乾淨。”孫曉晨有些疲憊了，她正在手機上回復著柳丹的微信，陝西洛南思源學校到了給局長彙報的階段，柳丹已經聯絡好言愛基金會的總幹事王平，明天一起到達洛南思源學校，也需要孫曉晨作為售前陪同一起給局長做彙報，說到洛南思源學校，孫曉晨之前去過一次，這所學校屬於陝西商洛市，當地最為著名的就是是“華陰秦腔”文化，她還記得在哪一年的春晚上，著名歌手譚維維和幾個華陰老漢一起表演唱了一首歌，那幾個老漢又是敲板凳，又是砸磚頭的。但去洛南思源交通卻非常不方便，需要先飛到西安，然後再轉大巴車，很是周折，最近自己出差很是頻繁了，她本想拒絕柳丹，可柳丹說這次彙報非常重要，連言愛的人都一同前往，就算路途奔波，但本著自己對工作負責的態度，她爽快的答應柳了丹，明天一早，從昆明長水機場飛西安咸陽機場。
將孫曉晨和江海澤送到酒店，孫曉晨便拉著會濤要開個覆盤會，討論一下今天給局長彙報的情況，以及武定思源下一步的工作計劃，這是孫曉晨一貫的作風，做事情，就得有頭有尾，有始有終，作為售前，必須每次輸出都得有結果，要拉著銷售不斷的梳理思路，推動專案往前走，既然今天彙報是沒有問題了，那接下來的工作總要講清楚，要不然，自己大老遠的從北京跑到雲南來，該彙報的彙報完了，該演示的也演示了，別到頭來由於銷售工作上的失誤而影響整個專案，那可就竹籃打水了。
三個人在房間裡討論了片刻，最後僵持在資金來源的地方，孫曉晨覺得這個事情現在局裡同不同意，還沒有確定，如果局裡不同意，校長肯定不會做了，會濤則不以為然，他覺得這個專案已經是煮熟的鴨子，不會再飛走了，他也再次跟孫曉晨明確了自己飯桌上跟校長的交流，但孫曉晨覺得那些都是煙霧彈，她甚至對於會濤的能力都有所懷疑，兩個人爭執不下，酒店的房間裡頓時陷入了一片沉寂。會濤先是開口：“校長說了，做是肯定要做的，這個毋庸置疑，局長今天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起碼政策上，她絕對是可以支援校長的，局裡能拿得出錢最好，拿不出錢，校長自己幹。”
“校長自己幹？怎麼幹？學校裡有錢？”雖說今天給局長彙報的很成功，但孫曉晨還是有顧慮，這個局長剛剛上任，對未來教育根本就不熟悉，甚至是跟校長的關係，也是上下級的直屬關係，換句話說，局長跟校長如果私交不是很好，那局長也不一定會單純的去幫助一個武定思源，畢竟，一個局長下面有幾十個校長，在蛋糕面積有限的情況下，怎麼切割，分給誰大誰小，更多的是看局長和校長的關係。
“會濤，我覺得這個楊局長的商務關係，你是不是可以再深入的做一做？”多年的售前經驗，加上與銷售摸爬滾打了幾年，江海澤覺得，一個專案的關鍵，還得要看商務關係，雖說自己乾的是售前的活，但他對於銷售的商務層面卻格外的敏感，這也歸功於自己之前在科飛集團的時候，從公司到實際業務，專案運作，江海澤親身感受到科飛集團的商務關係非同一般，做的很好。譬如在北京一個普通學校的專案，科飛集團能夠把商務關係運作到市裡區裡，然後再到教委，這樣自上而下依託行政力量去推動專案，自然能夠起到非同一般的作用。
會濤想了想：“這個，我也考慮到了，但是，別說是我，現在就連李校長跟這個新上任的楊局長關係也不是很熟，商務上的推動，怕是還需要一些時間和精力。”
“那我們現在，只有寄希望於楊局長了，希望她可以拿這個事情當事情，好好的上上心，也只能這樣聽天由命了！”孫曉晨發出一聲感嘆。旁邊的會濤倒是樂了：“沒那麼糟糕，放心吧！”
夜已經很深了，會濤需要早一點回去陪一陪自己的老婆，如今，他老婆剛剛懷孕，如果不是剛才孫曉晨一直拉著自己開個覆盤會議，現在恐怕自己早已到家了。武定思源的事情，現在算是告一段落了，孫曉晨想著自己明天還要一早去西安，想著要坐顛簸的大巴車，她真的想大喊一聲：不想再出差啦！倒是江海澤，他明天就可以直接從昆明飛回北京，因為孫曉晨給他安排了新的任務，他明後天要去一趟山東臨沂，那邊有兩個思源學校需要他跟銷售一起去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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