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的朋友。知道內情嗎？”
“不知道。事實上，她的朋友，一直都有自己的方向，有自己的普通生活，而一旦，一旦她的計劃實施了，她的朋友肯定會被拖到風口浪尖。曾經的生活，曾經的平淡，曾經的目標。就不會再有了。”
靈珏頓了一下。聰明如她，怎麼會不知道我在說什麼啞謎呢？
“那。她打算實施這個計劃了嗎？”
“她。她很糾結。她很憂鬱。她。很想給自己幾巴掌。可是，她的朋友之所以會起到關鍵作用，其實是因為，這位朋友也並非完全超脫物外。
事實上，這位她的朋友，身上如同一直揣著一枚定時炸彈，當然，這麼說有點誇張，但，這麼說只是為了表達，嚴重性。或許，這枚定時炸彈，終其一生，也未必會被啟用，她的朋友可以享受普通的生活。但是，這枚炸彈一旦被啟用，她的人生也必將被顛覆，她的人生也畢竟支離破碎。”
“那。她朋友的家人呢？也會受到牽連嗎？”
看我的表情就知道沒在看玩笑，但靈珏你入戲的得也太快了吧。嗯，畢竟，牽涉到家人啊。真是個好女孩。首先想到的還是家人。比我強太多了。
“怎麼說呢。她朋友的狀態過於特殊，甚至可以說是特別稀有。簡直到了。額。一旦被發現，會讓一群人搶破頭的程度。那。那時，她家人。額。”
靈珏的手不自覺地顫抖起來，她索性把兩手壓在了桌上。良久，她嘆了口氣。
“你。那個朋友的事。都是真的嗎？她的朋友，會遇到重大變故的事，也是真的嗎？”
聲音漸漸微弱了，一反靈珏固有的自信。在得到我微微地點頭之後，她閉上了眼鏡。隨即終於又一次睜開，綻放了應有的光彩，“那。你朋友的計劃，如果實施了，不管成功與否，是否會對她朋友的家人，造成傷害？”
我動了懂嘴唇，但一時間無法發出聲響。只能狠狠掐了一下自己大腿後，才勉強說出來，“她朋友的父親，也是計劃中的一環，很關鍵的一環。但並不是會受到實質性的傷害，這個是肯定的。可是。可是，他畢竟會面對不正常的狀況，這，這都是我那朋友害得。
可是。可是。一旦，一旦計劃結束了，無論成功與否，她朋友的父親，都會明白時事件的本質。更會，更會了解到自己女兒的特別。那麼，那麼對那未知的未來，就多了一道防禦與應對。而且。我那朋友的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就是給她朋友找到了堅實的靠山，足以應對未來變故的靠山。”
“所以。所以，你那朋友，她，也只不過實在打著為了她朋友好的旗號，準備幹一件和她父母一樣的事情了？”
“不。沒有。不。不是的。她。她還在猶豫。”
“猶豫？沒有，她沒猶豫了。她已經下了決定。”
“不，不是的。她真的在猶豫。”
“但是你，已經幫她做出了決定！”
“我。”我的眼淚又一次溜了下來。“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三句對不起。看來我得好好做心理準備了。不知道我的小心臟能不能承受三次打擊。”
“不。不是。沒有那麼多。我是說。真的，我會有三次對不起你。在那個計劃中。但是。但是我並沒打算讓你承受三次傷害。真的。”
“哦？是你，不是你朋友了？”靈珏的眼眶也溼潤了。
“對！是我。是我這個混蛋。我這個自私自利，厚顏無恥，噁心卑鄙的大混蛋。你打我吧，給我兩巴掌吧。求你了。”
“我幹嘛要打你？你不是為了我好嗎？嗯？可。可我也不能一下子就接受，就接受被人安排的劇情，對吧。唉。為什麼是我。”
“沒錯。為什麼。為什麼偏偏是你。為什麼你會遇到我。”
“你後悔遇到我了？”
“沒有。我是說，如果沒遇到我。你或許，沒這麼快需要面對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你或許。”
“我或許有一天會崩潰也說不定。行了，別說這些廢話了。你就是個混蛋，你真沒說錯，但是，你要記住，事後，你得為你的三句‘對不起’負責。好好告訴我前因後果！”
“我。或許那時候也不是最佳時機。但我會告訴你足夠多的。”
“哼。那。我需要怎麼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