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嫋嫋走上前,在只有她們兩個人能聽清楚的範圍內,低聲在婉妤耳畔道:“我可是被你爹強行擄來的。”看著姜婉妤慘白的面容,她輕蔑地一笑,撫著小腹後退一步,笑道,“我現在可是這府裡的張姨娘了,不日誕下這孩子,我就是這府內的主母了。”
望著張嫋嫋的小腹,驚道:“你……有孕了?”
張嫋嫋冷笑,“姜婉妤,收起你那虛偽的表情吧。信件發出去幾個月了,怎麼不見你回來解救我?我最無助的時候,只有自己,現在我也不需要你的道歉。”
婉妤欲解釋,“收到信件的時候,寧夏鎮正逢災情,我給父親寫過信,我和——”話未說完,就被張嫋嫋的動作打斷了。
張嫋嫋伸出食指放於唇邊,示意她不要再往下說了,“收回你那冠冕堂皇的解釋吧。大小姐,藍夫人,你要是想給老太太上香呢,就去祠堂;若不想,就請離開。”
“許姨娘呢?”
張嫋嫋悠閑地撣撣衣服,“她?毒殺老夫人的惡婦,豈能逍遙自在?承受不住內心的罪惡感,已經瘋魔了。”
“她在哪?”婉妤追問。
她冷笑著:“你見不到的,鑰匙在你爹手裡。”
婉妤逼近一步,緊盯著張嫋嫋:“當真是許姨娘毒殺了祖母?”
張嫋嫋挑眉反問:“不然呢?”
望著眼前的張嫋嫋,婉妤心中寒意更濃。
隨後,她前往祠堂,為祖母上香,而後黯然離府,直奔藍府而去。
這是自上次和藍母鬧僵後,姜婉妤再次踏入藍府,藍母早已穿戴整齊端坐於上位。
婉妤請過安後,藍母問她:“你知道嫋嫋的事情了嗎?”
婉妤點頭,“知道,剛剛去看過她了。”
藍母現在只要看到姜婉妤這張臉就會想起張嫋嫋,她頗有些不屑地白著婉妤,語氣中帶著幾分譏諷,“誰會想到,堂堂閣老之尊,竟然會做出強搶良家女子的勾當,還仗著權勢,硬是將嫋嫋留在了府中。你讓我如何向她的父母交代?你去,你去和你那個好父親說,把我的嫋嫋給我還回來。”
婉妤正想著和藍母解釋,梓炎的聲音傳過來,“嫋嫋怎麼了?”
藍母聽到了兒子的聲音立刻撲過去,雙手緊握梓炎雙臂,眼中滿是關切,“兒啊,你終於回來了,你怎麼樣,染的病都好利索了嗎?有沒有受傷,你可擔心死為娘了。”
梓炎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婉妤,見其無恙,然後看向母親,“母親放心,婉妤將兒子照顧得很好。”
藍母聽到兒子向著人家說話,心中雖有不滿,卻也只能隱忍不發,轉而淚水漣漣,抹起眼淚來,“你都不知道,娘這段時間過得有多苦。”
梓炎心疼地望著母親,環視四周,問道:“嫋嫋呢?她沒陪在您身邊嗎?”
藍母一聽兒子提起了嫋嫋,臉上的悲傷瞬間轉為憤怒,手指直指婉妤,對梓炎說道:“你問她!”
梓炎的目光轉向婉妤,婉妤欲言又止,神色複雜。
藍母緊接著說:“還不是你那個好岳丈,他將嫋嫋擄回去做了妾,如今,如今孩子都有了,我可怎麼向你舅家交代啊——”說著,便坐在榻上,泣不成聲。
梓炎聽後,一臉愕然,完全不相信耳朵聽到的話。他難以置信地望著婉妤,婉妤與他對視片刻,又快速移開目光。
梓炎緊握雙拳,仍是不相信的神情,他踉蹌後退一步,隨即轉身跑了出去。
“梓炎——”藍母並沒有喊回怒氣沖沖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