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此次求了個夫妻姻緣,她將自己的和梓炎的生辰八字寫在一處,隨後,虔誠地將這寫滿心意的紙張遞予姻緣道士,懇求其為二人祈福,願能共結連理,白頭偕老。
道士接過,微微一笑,那笑容中似乎藏著幾分看透世事的淡然,“姑娘情深意重,貧道自當盡力。但世事如棋,姻緣天定,還需二位當事人心意相通,方得圓滿。”
張嫋嫋聞言,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心中暗自較勁,“姜婉妤,你不過是一時得寵,我張嫋嫋誓要讓你知道,誰才是最適合站在表哥身邊的人。”她轉身離去,她堅信,自己一定比姜婉妤更適合站在藍梓炎的身側。
一個月的光陰匆匆而過,姜婉妤獨自站在院中,望著那日漸凋零的秋菊,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憂慮。寒風漸起,冬日的腳步愈發逼近,她不禁思忖起遠在邊關的藍梓炎來。快要入冬了,不知道梓炎那邊怎麼樣了?
竹沁輕步走來,手中捧著一件披風,她輕輕為姜婉妤披上,柔聲道:“小姐,風大了,進屋去吧。”姜婉妤微微頷首,竹沁扶著她往屋子裡走,竹沁又說,“小姐,我在鋪子裡聽來往的人們說朝廷在各地徵集糧食呢。”
姜婉妤立刻頓步,回頭問竹沁:“沒聽說哪裡糧食緊缺啊,訊息可靠嗎?”
竹沁點點頭,說:“是掌櫃的昨天關門後去買糧食,糧食店的老闆和掌櫃的是老相識,所以閑聊時便提及了此事。”
姜婉妤聞言,眉頭緊鎖。她心中清楚,如今並無災情發生,朝廷突然徵集糧食,這其中定有蹊蹺。她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擔憂,難道是梓炎那邊出了什麼問題?
她轉身回到屋內,稍作收拾後,便與竹沁一同前往姜府。書房內,姜閣老正在翻閱著卷宗,見女兒前來,他微微抬頭,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父親,是不是梓炎那邊有什麼事情?”姜婉妤走進書房,和姜閣老請安後,直接切入正題問出了心裡話。
姜閣老看她一眼,板起臉來,“能有什麼問題?你一個女人家,少摻和朝廷政事。”
姜婉妤聞言,卻並未退縮,“父親,我不想摻和朝廷政事,但若涉及我的夫君我便不得不問。如今朝廷徵集糧食,若無災情,那便是軍用。女兒想問,是不是梓炎那邊糧草緊缺?”
姜閣老看著如此敏銳的女兒,他最近確實派人在各處徵集軍餉和糧草。便不再隱瞞,點點頭,“寧夏戰情確實不容樂觀。那裡地勢險要,易守難攻。藍梓炎率領的將士們雖然勇猛,但很多都是初出茅廬的新兵。他們圍攻忽拜叛軍已久,軍營物資短缺,急需糧草和棉衣過冬。藍梓炎上書朝廷,請求徵集糧草支援,怎料糧草在運送途中遭遇搶劫,至今下落不明,朝廷已經派人去查了。”
姜婉妤聽後一震,心中更是擔憂,果真是梓炎那邊出了問題,她緊鎖眉頭,思索片刻後,問道:“查案需要時間,無疑是坐以待斃。寧夏距離江南不過千裡之遙,江南富庶之地,為何不直接從江南調糧,反而要在京師中徵集?”
“江南雖富,也要平衡供給,此戰來得迅猛,官員只好在糧行和世家購糧,但世家勢力已不複當年,多數家族都已落寞。雖有幾家願意出糧善捐,但數量遠遠不足。至於更遠的地方,遠水解不了近渴,時間上也來不及。”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京師十一糧倉雖有存糧,但也要顧及宮中與百姓的生計,因此只能等官員迅速破案,找回糧食。”
姜婉妤緊張地追問:“父親,為何不從糧商手裡買糧?”
姜閣老輕輕撫摸著手中的卷宗,緩緩道:“朝廷派人接觸過,有幾家正在商議價錢。畢竟國庫空虛,朝廷一時也拿不出足夠的銀兩來購買,而世家還在觀望中。”
姜婉妤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她緊盯著父親,聲音中帶著幾分質問:“父親,此時說國庫無銀是不是太諷刺了?”
姜閣老微微皺眉,似乎對女兒的話有些不滿,“你什麼意思?”
姜婉妤深吸一口氣,“女兒只是覺得,世家們或許並非不願出銀,而是有所顧慮。他們怕自家的銀兩被朝廷中的某些官員中飽私囊,這樣的擔憂也屬正常。”她頓了頓,聲音中透出一絲堅定,“父親,如今國家危難之際,若各位官員和世家仍抱持私心,不願為國家出力,那我們又如何能夠戰勝外敵?”
姜閣老聞言,臉色一沉,他深深地看著姜婉妤,“你在說什麼,為父不清楚。”
姜婉妤心裡嗤笑,她又怎麼能叫醒一個裝睡的人呢?多說無益,目前最主要的事情是想辦法為梓炎籌集軍餉和糧草。然而,現實擺在眼前,她又該如何是好呢?她心中充滿了無奈與憂慮。
她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地對姜閣老說:“父親,我幫您想辦法籌集軍餉和糧草,待押送之時,還望父親可以上書,讓女兒同去。”
姜閣老臉色一沉,怒道,“簡直是胡鬧!戰場是男兒馳騁的地方,豈是你一個婦道人家能夠涉足的?”
姜婉妤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回答:“父親,我來想辦法徵集糧草和軍餉,而您,想辦法說動太子和百官。這筆交易,父親不虧。”
姜閣老不禁問道:“你一個婦人憑什麼徵集軍餉?還想去軍營?回藍府好好守著後院。”
“姜婉妍設計陷害我,甚至想要除去太子妃和腹中皇孫,父親以為,這件事情太子和太子妃會善罷甘休嗎?不過是死了個辦事的人而已,你我都清楚,是太子目前沒法辦姜家,所以將此事壓了下來,倘若有一日太子不在受任何人掣肘,想必他第一個要辦的就是姜家。”
姜閣老聞言,臉色大變,猛地拍桌而起,瞪大眼睛看著姜婉妤。
“難道,女兒說得不對嗎?狡兔尚且三窟,父親還是不要一條路走到黑的好,賭注多了,勝算才大,您說是吧!就上次之事,父親就應該明白,姜婉妍是個沒腦子的,她幫不了父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