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藍府,姜婉妤走進屋內,便發現梓炎在軟榻上曲著一條腿,手中翻閱著書籍,好不悠閑。她震驚之餘發現軟榻的桌子上還放置著一個食盒,這讓她立刻想起上午張嫋嫋送來的暖湯,難道梓炎拿著別的女人做的湯來她的屋子喝?
這讓姜婉妤感到十分氣憤,她努力壓制住情緒,選擇忽視梓炎,徑自走到八仙桌前,為自己倒上一杯清茶,輕啜一口。
梓炎察覺到姜婉妤的冷淡,不禁沉了口氣,緩緩將手中的書籍合上。他抬眼看向姜婉妤,問:“回來了,用過午膳了嗎?”
聽到問話,姜婉妤端茶的動作一頓,喝了口茶,才淡淡地回了一句:“用過了。”
感覺到姜婉妤的冷淡,梓炎心中不由一緊。他瞥了一眼桌上的食盒,放下書籍,走下軟榻,拿起食盒放到桌子上,問:“什麼好吃的,值得一早起來便出門。”
姜婉妤瞥一眼桌上的食盒,心裡更加不舒服,淡淡道:“沒什麼。”說完,便起身欲往妝奩臺走去。
“婉妤——”梓炎急忙上前一步,拽住姜婉妤的胳膊,將她拉到面前,好聲說道,“前幾日是我不對,今日我休沐,用過膳後我們——”話沒說完,他眉頭一皺,似乎聞到了什麼異樣的氣味。然後另一隻手拽住姜婉妤的披風湊到他的鼻尖,他狠狠吸了一口氣,臉色瞬間變得陰沉。
他慢慢轉頭怒視著姜婉妤,聲音中充滿了質問:“吃的什麼?”
姜婉妤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一頭霧水,不解地看著他。她又迴避著梓炎的目光,試圖掙脫他的手,卻被他緊緊攥住。她有些尷尬地回答道:“吃魚。”
梓炎聞言,臉色更加陰沉。他按住姜婉妤的肩膀,低下頭,咬牙切齒地問道:“和誰?”
姜婉妤從未見過梓炎如此模樣,好似要把她吃掉一樣,她內心有些害怕,“梓炎,你——”
沒等說完話,便被梓炎打斷,他再次厲聲問道:“我問你和誰一起吃的?”
面對梓炎的盛怒,她又豈敢再說出那個名字,只好回答道:“竹沁。”
梓炎的眼神突然變得銳利,他怒道:“撒謊!”然後猛地拽起姜婉妤的披風,狠狠道,“這一身的草藥味,你還敢說是與竹沁一同吃的飯?”
姜婉妤被梓炎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她努力穩住心神,試圖解釋:“梓炎,我——”
氣得梓炎甩開披風,打斷她的話,雙手叉腰走到門口又折返回來,指著門外,語氣中滿是質問,“去見他了吧?重溫舊夢了?下一步做什麼?重修舊好,再續前緣?”
姜婉妤微微眨眼,她沒想到披風上竟會留下藥香,這讓她有些措手不及。她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鎮定,“梓炎,你先聽我說,我今天——”
梓炎的聲音更加嚴厲,他的眼中充滿了怒火,“說什麼,說你今天不是特意出門找的他,說你倆是無意遇見的,說這一切都是巧合?你當我是三歲孩童嗎?”
姜婉妤這才真切的感受到了什麼是百口莫辯,因為實話都讓他說了,“今日和他遇見確是巧合,那......總不能一直站在街上說話吧?”
“你還挺有理?你拿我當什麼了,你倆之間能說什麼?說怎麼和離令嫁?你倆之間若無茍且何至於撒謊騙我?”
姜婉妤感受到梓炎的怒火,她心中也湧起一股不甘。她抬起頭道:“藍梓炎你過分了,我與他相識一場,他於我有救命之恩,用頓午膳怎就成為了你口中的‘茍且’?你與張嫋嫋之間,難道就清白嗎?一個女子,二八年華,洗手羹湯,穿梭主院,這才是‘茍且’。”
梓炎震喝道:“你放屁。”說完,他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怎麼把軍營的粗話喊了出來,但是氣頭之上,他也就不管那麼多了。
姜婉妤也被梓炎的話氣得臉色發白,她緊咬著下唇,“你才......粗俗!”姜婉妤順著他的話罵,但是她從小也是飽讀詩書過來的,根本說不出那兩個字。
梓炎冷笑一聲,語氣中充滿了諷刺,“對,我一個粗俗武將,只懂舞刀弄劍。人家好,謙謙公子,溫潤如玉,又是世代名醫。後悔了吧,怎麼當時就認錯了呢?現在你是不是特別想糾正過來,想和離,然後你倆雙宿雙飛,懸壺濟世?”
姜婉妤被梓炎的話氣得臉色煞白,她憤怒地反駁道:“藍梓炎,你簡直不可理喻!”
梓炎的臉色一沉,眼中閃過一絲厲色,“不可理喻?好!”他猛地轉身,指著姜婉妤,聲音冰冷而堅定,“姜婉妤,從今天起,你不許踏出府門一步,給我老老實實地待在這裡,做你的將軍夫人!”
姜婉妤被梓炎的霸道和專橫氣得渾身發抖,她瞪大眼睛,怒視著他,“你憑什麼關著我,我也是這裡的主人,我想出門,誰都攔不住我。”
梓炎冷冷一笑,眼中閃過一絲挑釁,“我憑什麼?憑我是這府中的主人,憑我是你的夫君!姜婉妤,你要是敢踏出府門一步,我就打斷你的腿!”
姜婉妤被梓炎的話嚇得臉色一僵,她憤怒地瞪著他,“你敢?我可不是你手下的兵馬,你敢動我你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