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母看到等候在一旁的張嫋嫋,語重心長地對姜婉妤說道:“你可要抓緊,沒事調理一下身子骨,待梓炎回來,倘若你的肚子還沒有訊息,屆時你就要大度些,能容人才是。”
姜婉妤聞言,心中一緊,她這回聽懂了,這是想著往主院塞人呢。但表面上仍維持著溫婉的笑容,道:“此事,全憑將軍做主。”
藍母這才舒心了,滿意地點點頭,微笑著拍了拍姜婉妤的手道:“這才有當家主母的樣子。”
下元節後的某個清晨,姜婉妍如願以償地踏入了東宮,成為了尊貴的太子嬪。太子為了顧及姜閣老的面子,特地允許她如正妻般享受三朝回門的殊榮。姜府上下早已得知此訊息,早早地便傳信給姜婉妤,美其名曰“回府團聚”。
姜婉妤在正午時分回到了姜府,只見府內依舊是一片喜氣洋洋,紅燈高掛。
她還未走近廳中,便聽到一陣歡歌笑語,不知姜婉妍說了什麼妙語連珠,惹得姜閣老哈哈大笑。
姜婉妤走進廳中,眾人的笑聲瞬間凝固,紛紛將目光轉向她。她微微低頭,向姜閣老行了一個標準的福身禮,聲音清脆而恭敬:“見過父親。”
由於骨灰的事情,姜閣老一直耿耿於懷,這次要不是許姨娘為這個不孝女說情,他是不會同意她進門的。在這喜慶的日子裡,他也不願掃了興致,便淡淡地點了點頭,“嗯。”
許姨娘和姜婉妍坐在椅子上,兩人唇角都掛著得意的笑容,目光中帶著幾分挑釁和嘲諷。姜婉妤卻不為所動,她冷冷一笑,緩緩走向姜閣老下首的位置,優雅地坐了下來。
看到她坐下,姜婉妍母女的臉色立刻變得難看起來,眉宇間隱隱透露出幾分不滿和惱怒。而姜婉妤則像是什麼都沒看見一樣,自顧自地品著茶。
許姨娘輕啟朱唇道:“婉妤啊,婉妍現如今不僅是你妹妹,還是太子嬪了。雖說你們是姐妹,但是該有的規矩還是要有的。不然,別人知道了會說咱們姜家的孩子沒教養的。”說完還瞥了一眼姜閣老,道,“您說是吧,老爺。”
姜閣老沉默片刻,然後他緩緩抬起手中的茶杯,輕輕吹去熱氣,聲音不溫不火:“婉妤,給太子嬪見禮。”
聽了姜閣老的話,姜婉妍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微微挺直腰身,下巴微揚,彷彿等待著姜婉妤向她行那跪拜大禮般。
然而,姜婉妤卻不為所動,她依舊穩坐如山,道:“我記得父親說了,今日是家宴,既是家宴,便沒有君臣等級之分,只有父女姐妹之情。對吧,父親?”
許姨娘見狀,連忙插話道:“就算是家宴,太子嬪的身份也不容僭越。”
姜婉妤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姨娘所言極是,那妹妹怎麼坐在許姨娘的下首呢?不應該坐在父親的上首嗎?莫非,是父親記錯了主次之序?”
姜婉妍臉色一僵,急道:“你放肆,你怎可以和父親相提並論?”
“呦,這就開始擺上官威了呢。”姜婉妤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
“你——”姜婉妍氣急敗壞,正欲發作,卻被姜閣老一聲重響打斷。
“當”一聲,姜閣老的茶杯重重落在桌上,整個屋內瞬間安靜下來。這時,下人適時地進來傳膳,打破了這緊張的氣氛。
用過膳後,姜婉妍隨許姨娘回到院子,畢竟已經嫁入東宮,下次母女再聚,恐怕是遙遙無期。
姜老夫人身邊伺候的人,飯後來傳話,說是請姜婉妤去一趟。
姜婉妤在去往後院的路上,正巧遇見了姜婉妍。姜婉妤沒有理會她,直徑從她身側而過。
“姜婉妤,你站住。”姜婉妍突然嬌喝一聲。
姜婉妤站住腳,緩緩轉身,勾唇笑道:“太子嬪有何見教?”
姜婉妍見她如此平靜,心中更是氣惱,她高傲地抬起頭,嘴角勾起一抹輕蔑:“你這回知道我是太子嬪了?姜婉妤,我早就說過,你就算是嫡女,你也越不過我去。”
“太子嬪,你有時間在這裡奚落我,不如早早去和許姨娘說會兒話,畢竟,下次回府就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姜婉妍被她噎得說不出話來,故作鎮定地說:“太子殿下對我寵愛有加,今日特許我回門省親,日後自然也有機會再回。”
“回門、省親。”姜婉妤又在姜婉妤左右看看,打趣道,“三朝回門,不應該是夫妻同歸嗎?妹妹,太子呢?”
姜婉妍一陣尷尬,強裝鎮定地說::“太子殿下代皇上主理朝政,自然無暇顧及這等小事。”
“可見太子殿下為國事日理萬機,殫精竭慮。一定不是因為妻妾有別而不與妹妹一同回門的。”
姜婉妍的臉色愈發的難看,揚起手就要打向姜婉妤。然而,她的手剛伸到一半,就被姜婉妤穩穩地握住。
“姜婉妍,你身為東宮妾室,想掌摑當朝將軍的夫人,你還欠點兒火候。”姜婉妤冷冷地說著,輕輕一用力,便將姜婉妍的胳膊甩開,便朝姜老夫人的院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