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樂融融的一家人,抬頭看見姜婉妤的到來,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眼中流露出或多或少的嘲諷與輕蔑。
姜婉妍看見姜婉妤,先是微微一愣,隨後發現竹沁還活著,心中湧起一絲緊張,她輕聲問道:“姐姐,你不是出門去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姜婉妤沒理她,緩緩走上前,向姜老太太和姜尚書行禮。隨即問:“還沒到約定好的時間,父親為何要提前動手?”
姜尚書不耐煩地說:“有沒有所謂的證據,你心知肚明。鬧夠了,竹沁留下,你就回院子裡閉門思過吧。”
姜婉妤微微一笑,反問道:“父親怎麼知道女兒沒有證據?”
此言一出,在場之人聽了後,也是一愣,心裡都在猜測這位大小姐莫不是瘋癲了?整個府中,就兩個待嫁的小姐,除了她,誰能妒忌姜婉妍?更何況,她還是剛從小地方回來的,自然是沒見過好東西。
然而,姜婉妤卻似渾然不覺周圍的異樣目光,她神色自若,嘴角掛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彷彿一切盡在她的掌控之中。這場較量,似乎才剛剛開始。
“你瞧瞧京中的大家閨秀,各個循規蹈矩,知書達理。哪有你這樣的,成何體統!”姜尚書瞪一眼姜婉妤,語氣中帶著幾分怒氣。
姜婉妤面不改色,冷冷的懟道:“不出門,怎麼找證據?”
其中一個姨娘掩嘴輕笑,譏諷道:“難不成還是外面的人偷了二小姐的釵子,然後塞到大小姐屋子裡的不成?”
大家聽了都在笑,姜尚書思及她過段時間要婚嫁,他才沉聲道:“將竹沁那丫鬟處理了,這事就此翻篇了,誰也不許再提及。”姜尚書說完,旁人不敢再多嘴,許姨娘母女眼中有些許失望。
姜婉卻不為所動,淡淡道道:“父親,是要處理丫鬟,但不是竹沁。”
姜婉妍眉頭一挑,直接問道:“那是誰?”
“是許姨娘身邊的翠兒。”
許姨娘臉色一頓,心中暗道不妙,是了,今天沒有看到翠兒。
姜婉妍急了,指著姜婉妤說:“你胡說,你有證據嗎?翠兒在我娘親這吃穿不愁,偷釵子做什麼?再說了,她又沒去你院子裡伺候過。”
許姨娘趕緊挽住姜尚書的胳膊,嬌聲道:“老爺,這翠兒可是從來沒去過大小姐的院子裡,老爺做主啊,您可不能聽大小姐一面之詞,這樣冤枉妾院子裡的人。”
姜尚書亦是半信半疑,翠兒是伺候在許姨娘身邊多年的丫鬟,不是那種偷雞摸狗的人。隨即,他問姜婉妤:“你可有證據?”
她微微一笑,不慌不忙道:“翠兒是沒去過我的院子,但是我的院子裡有她的好姐妹雲遮。雲遮已經向女兒承認,是她聽了翠兒的話,將釵子放進了我的妝奩盒裡。”
姜尚書聞言,隨即下令:“帶雲遮和翠兒。”
雲遮被匆匆帶至眾人面前,連忙跪下,聲音帶著顫抖,磕頭道:“老爺,不是奴婢偷的,是許姨娘院子裡的翠兒讓奴婢將釵子放在大小姐的妝奩盒內的。求老爺開恩,求老爺饒命啊。”
去尋翠兒的人回來稟告說沒有見到翠兒,姜老太太的目光轉向許姨娘,問道:“翠兒呢?”
許姨娘處變不驚地回道:“回母親,翠兒今早說不舒服,去買藥了。”見雲遮倒戈,她心中雖驚,面上卻仍保持著溫和的笑容,轉向姜尚書繼續道:“翠兒那丫頭是和雲遮一起進府的,難免更熟悉,可是翠兒是妾一手帶起來的,妾深知她的為人,絕對不會做偷盜的事情。”
姜婉妤冷笑一聲,反問道:“倘若有人指使呢?不,脅迫呢?”
姜婉妍急道:“翠兒是我們院子裡的人,誰能脅迫她?”
正當眾人議論紛紛之際,姜老太太身邊的心腹劉媽媽緩步走進園子,身後還帶著被綁縛住的翠兒。翠兒看了一眼許姨娘母女,就低下了頭。
這一眼看去,許姨娘母女心中不禁一緊,眼神交彙間流露出幾分慌亂。她倆心想:怎麼會是老太太身邊的人帶翠兒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