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才的彈幕其實還沒發完。
“工地之王”接下來的彈幕其實是想嘲諷杜若若明明幫金主低價接手了山海直播，怎麼還在外面擺地攤直播掙錢，是不是沒了利用價值，金主不要她了，金主找到這裡來是不是就想立刻馬上甩了她？
但發了那些明示之後，彈幕的水被他自己攪混，浪費了一些時間去和支援杜若若的彈幕吵。
等“工地之王”和那些人吵完，終於有時間打好字點下傳送鍵，那片礙眼的彩色卻突然出現，把他的嘲諷彈幕遮得幹幹淨淨。
現在彩色散去，大家好像都忘了先前他挑起的懷疑，完全被土豪的金錢迷住了。
看著那代表了一百萬真金白銀的“9999個彩虹魚雷”，“工地之王”那雙毒蛇般的眼睛裡幾乎要沁出血來，咬牙切齒：“一百萬，呵，有錢就了不起嗎？！”
如果杜若若聽到這句話，一定會誠懇地告訴他——
沒錯，有錢就是了不起。
只不過杜若若現在早把“工地之王”忘得一幹二淨了，她正看著彈幕上和其他人顏色完全不一樣的金燦燦彈幕，笑得合不攏嘴——
“給你巧克力”【主播的東西看起來很有趣，我會去下單，東西好會回購。】
“給你巧克力”【山海直播前任總裁和他的小舅子之所以會被抓是因為他們犯了罪，警方已經明確通告掌握了關於他們犯罪的證據，這一點只要可以自己去查。
主播不用在意某些心思齷齪的人，這種人是陰溝裡的老鼠，只會用自己的陰暗心理來揣度和誹謗別人。】
“嗯嗯嗯，我不在意不在意。
(▽)
我的店名叫萬山網店，歡迎來捧場。”
杜若若咧著小嘴，點頭如搗蒜，擺著手錶示自己完全不會在意。
其他使用者也附和道——
【沒錯，我有關注s市警察的官方厚博，上面寫得清楚明白，警方是掌握了卓德興和他姐夫犯罪的影片證據以及他們自己偷拍用來威脅嫖客的影片證據等等證據，才抓的人。】
【我也看見了，那些嫖客裡都是有頭有臉還有家室的人物，怕被曝光，被那兩個人勒索了不少錢，估計是有人忍不下去，直接舉報了。】……
“工地之王”瞪著帶有血絲的眼，手下快速打出一條反駁的彈幕，想再次把水攪渾，卻發現根本發不出去。
很快，系統提示——
【尊敬的使用者，由於您在直播彈幕發表過激言論，有人身攻擊、誹謗等行為，經舉報，平臺將對您進行封號半年的懲罰。】
“艹！”
“啪——”
“工地之王”的臉黑如鍋底，手中的手機猛地砸向地板。
舉報“工地之王”的人當然就是做好事不留名的“給你巧克力”了。
平穩行駛的車子裡，季衡低著頭，狐貍眼一瞬不瞬地看著手機螢幕上杜若若笑開花的小臉，上翹的嘴角勾勒出一個更加美好的弧度。
※
杜若若心情愉快地關閉了直播，轉過身，對上安靜站在一邊等著她的孟良吉的秘書——
“不是說有事和我談嗎，就在這裡說吧，我看他暫時好像沒有辦法坐車。”
短發妹子知道幾人要談事情，很有眼色的主動走開，去了不遠處那條供人休息的石凳上坐著。
垃圾桶邊，孟良吉還在幹嘔，臉色白得像紙一樣，手中秘書還牢牢握著秘書給他的水。
聽到杜若若說的話，他壓制住吐意，艱難地抬起上半身，想擰開手裡的水，但是手一直抖。
秘書踩著高跟鞋嗒嗒嗒過去，接過那瓶水，貼心地擰開，遞回孟良吉手中給他漱口。
孟良吉咕嚕咕嚕漱完口，又咕咚咕咚灌下去大半瓶水才緩過氣，狀態好了很多。
他騷包地整理了一下自己連帽衫的帽子和垂在胸前的連帽衫帶子，挺起瘦弱的小胸脯走到杜若若跟前——
“你好，杜若若小姐，我是晉江直播公司的總裁，孟良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