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底下，卓德興輕輕跺了一下腳。
“不能性急，不能性急。”他喉嚨中含糊地咕噥著。
杜若若皺眉，這個卓哥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怎麼神色好像一直怪怪的。
出於對請自己吃肉的人的關心，她問了一句：“卓哥你在說什麼？”
“沒……沒什麼，我說你很漂亮，比直播鏡頭裡還漂亮，說話也很好聽，簽了約之後一定大有作為啊！”卓德興眼神貪婪地掠過杜若若的臉。
那眼神像是六月天下水道裡流淌的地溝油，腐臭油膩。
又像是一隻餓了很久的癩皮野狗，突然看到一隻潔白肥嫩的小白兔從自己面前無知無覺地蹦躂過去，嘴角流出惡臭的涎水，恨不得立刻撲上去把小白兔生吞活剝，卻又害怕驚動小白兔嚇跑了她。
卓德興推推眼鏡，掩飾住發紅的眼睛，心裡一再告訴自己不要性急，對付這樣純潔的小白兔，一定要慢慢來，配合她，才有意思。
“砰——！”杜若若霍地站起身，猛拍了一下桌子。
卓德興正沉浸在自己的各種幻想中，拍桌子的聲音嚇得他一哆嗦，難道他眼前單純的小白兔明白了他的目的，但是不願意，所以要翻臉？
杜若若可不是要翻臉，她的桃花眼中閃著光——
“卓哥，你太有眼光了！”
山海直播派來的這個人很識貨呀，欣賞她的才華，她杜若若可是整個萬山村……不對，整個十萬大山山脈最靚的仔。
“哈……哈哈，好說好說。”卓德興面上打著哈哈，心裡想著這個小白兔反應怎麼有點怪怪的。
“卓哥，我們英雄所見略同，我也覺得我以後會大有作為。”杜若若的兩只小手一把握住卓德興的兩邊肩膀。
“啪——！”
疼得卓德興緊緊咬牙才沒叫出聲。
“卓哥，”杜若若用一種英雄識英雄的目光看著卓德興：“你看我們今天聊得這麼投緣，那麼可不可以告訴我簽約的工資是多少，有沒有可能再往上加？”
她剛才被肉吸引了注意力，現在菜已經點好，也該談簽約的事情了。
“杜……杜小姐，”卓德興咬著牙，艱難地露出一個笑：“有……有點疼。”
“哦哦，抱歉抱歉。”杜若若趕緊松開手。
可不能把財神爺弄疼了。
“你想加錢？”卓德興摸著自己的肩膀，意味深長地看向杜若若。
他剛才是想著慢慢來，沒想到這個小白兔居然這麼性急，自己送上門了。
杜若若連連點頭，想啊，怎麼不想，修路要花費的錢可多了。
卓德興擺出一副高深的表情：“加錢倒是可以，有我在這些都好說，不過……”
“不過什麼？”杜若若桃花眼瞪得大大的，期待卓德興的下一句話。
卓德興沒有直接回答杜若若的問題，而是摸著下巴，目光隱晦地暗示道——
“我聽說，這間餐廳對面有家不錯的酒店。”
“酒店？”杜若若不解地直視著卓德興雙眼。
突然，她腦海中靈光一閃，雙手再次拍了一下桌子——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潛規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