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餘韻消散,他對身體以及意識的控制權也被本我奪回,可做出這一切的就是他。
隨嘉聿怎麼會不知道她在哭,但他刻意忽略了,他說不出留下這些痕跡的當下被什麼樣的情感包圍,他的意識還在,但身體已經逐漸不受控制,他被操控了,他被父親同化了。
“我不會討厭你的,我怎麼會討厭你。”她掙脫開他的鉗制,直接擁住了他,眼淚也一直流個不停,差一些連講話都費勁了起來,“你不是他,你永遠都不會是他啊……”
……
溫存一直持續到了太陽落山,因為還沒到工廠車間員工下班的時間,所以直至目前為止,這個夜晚都還是安靜的。
廠長自從知道他辦了好事,也應召政府響應,給隨嘉聿頒發了一個先進獎,這兩天連請假也變得好說話了,就像這次,還沒等隨嘉聿說完原因,便直接大手一揮讓他休假去了。
隨嘉聿先簡單地給隨因擦拭了一下,摸出了一些他自己常備的用來塗不大不小傷口的藥膏,他讓隨因趴在床榻幹淨的一角,在她有些紅腫的面板上塗勻,然後又馬不停蹄地去換床單,以及掀開床單後,擦拭那被浸濕了的木板。
這下換隨因對他說對不起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會不由自主地做出這樣的事情,羞愧不已,因此,她為了減輕一些自己的尷尬,便提出想要自己打掃的想法。
“沒事,你坐著,我來就行。”
他一直都是這句話。隨因有些不滿,嘟囔道:“難不成我以後真的不沾陽春水?”
“等以後我們有了屬於真正的小家,你就是那位女主人,到時候我就聽你差遣。”
遙不可及的夢被不經意間提起,頓時兩人陷入了沉默。
隨因笑了一下:“好啊,那以後你可得聽我的。”
這是隨嘉聿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情,他覺得還是應該和妹妹說一聲:“媽媽託人帶訊息來了,說後天晚上要跟我通電話……”
隨因看向他,隨後又撇開頭去,過了許久才道:“那就去……不然還能不去嗎?”
她也知道自己如今的處境,有些東西還是得母親退讓,才能給現在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
“這次我不會再騙你了。”隨嘉聿說道。
“嗯……我知道。”隨因臉上的笑容淡淡的,比起前些日子已經大有不同,不知道是不是隨嘉聿的錯覺,她好像真的在慢慢找回對他的信任,再也沒有了重逢時的戒備和生疏。
這會兒的隨因即便穿著普通襯衫,面板上的紅痕也有幾道逃出生天,離開了遮擋地界。隨嘉聿又在心裡把自己罵了一遍,以後斷不能再這樣放肆。
因為夏天馬上就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