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兩個人的關系剛好卡在那裡,如果換做別人她可能都不會有那麼大的反應。
裴霽寧不行。
獨獨他不行。
誰都可以背叛她, 他不行。
誰都可以對她的好裡夾雜雜志,他不行。
那一刻姜宜月就已經知道,兩個人很難再走在一起。
中間的溝壑巨大。
跨不過。
“我不是幫姜叔叔瞞著你, 是幫宋老師。”裴霽寧說什麼都不讓她走。
他的話勾起最初的記憶。
最先答應宋君竹的時候是他無意碰見她和姜伯平之間的對話。
他答應宋君竹不要告訴姜宜月。
因為宋君竹說:“泱泱知道會愧疚,會難過,只有瞞著她才是最好的選擇。”
白血病的骨髓移植在宋君竹做了無數次匹配,都顯示自己不滿八歲的女兒才是最佳選擇。
明明姜宜月是可以救下宋君竹。
可是她身體不行,體質不達標無法進行移植。
並且就算強行移植也會有很大的風險,不止是對姜宜月,對宋君竹也是。
他們不敢冒險。
他們都怕姜宜月知道自己曾經有能力可以救下宋君竹,卻無能為力,導致難過、愧疚。
裴霽寧懂,所以答應。
他以為這件事情再也不會被發現。
可這一天還是來了。
那是第一次讓他感覺到恐慌,一種好像再握不住姜宜月的恐慌。
“宋老師讓我不要告訴你,我答應了。”他的目光格外堅定,又道:“答應了就要做到。”
說到最後時,他的聲音已經變得細小,飄飄忽忽的,如果姜宜月不認真聽都不一定聽的清楚。
對,裴霽寧就是這麼聽話,就是這麼正義。
姜宜月在聽見那番話時第一反應是想笑,她不在意是誰想瞞著她。
因為到最後的結果都是被瞞著。
所有人一起,把她蒙在鼓裡。
答應誰又沒答應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是一樣的。
姜宜月輕笑一聲在微風撩撥的夜色中,她直視他的眼睛再次問道:“那你對我好呢,是從愧疚出發的對嗎?”
那天她安靜了很久。
她把所有的事情都組合在一起重新去看。
她早就知道答案,只是想聽他親口說出來。
裴霽寧握著她手依舊沒有松開,他就這麼靜靜的盯著她,聽著路邊轎車馳騁的聲音,聽著微風撩起樹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