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宜月踩在地上,故意似的歪了歪腳,“我樂意。”
她稍稍撅嘴,一副“你能拿我怎麼樣”的模樣。
“感冒去打屁股針你就知道了。”裴霽寧拿出蜂蜜,關上冰箱門的那一刻,伴隨著他的恐嚇。
姜宜月擰眉:“你當我還跟小孩子一樣體弱多病嗎?”
她小時候身體不好,經常生病。
大夏天的天氣,屋裡還需要開空調的程度,她只不過光著腳在地上來回跑了半個小時。
那一晚,她發了高燒。
家庭醫生給她打的屁股針讓她大哭了半個小時。
直至第二天她坐凳子的時候都還依稀感覺到屁股的疼痛,至此她只要聽到打屁股針都如臨大敵。
裴霽寧睨過眼,像是沒聽見她說的話,他自顧自的舀了一勺蜂蜜在鍋中輕輕攪拌。
姜宜月皺眉,又重複了一遍:“你當我還跟小孩子一樣體弱多病嗎?”
無聲的回複。
姜宜月走進一步提著音量:“我說我不是小孩子了。”
“不是小孩子就不會打屁股針了嗎?”裴霽寧眉尾輕挑,把蜂蜜放入冰箱。
他嘴角漾著笑意,目光柔和的看著她那一副倔強的表情,心裡的暗念湧升。
她要是能一直這副醉酒的模樣,也挺好。
不像平時,人在旁邊卻猶如相隔萬裡般,未曾走心。
姜宜月緊擰著眉心,她的腳不乖的動彈著。
須臾,她轉過身往屋外跑去。
裴霽寧失笑,鍋中的醒酒湯滾滾蕩漾,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姜宜月坐在沙發上,她摸了一下冰冷的腳板,下意識的伸入毛毯下雙腳緊靠在一起感受著毯子帶來的溫暖。
她聽見腳步聲,未問先答:“我不是因為害怕打針。”
裴霽寧端著醒酒湯放在桌面,“那你是害怕什麼。”
他把手伸入毛毯之中,握著她的雙腳,他的手剛剛端過滾燙的醒酒湯,哪怕隔著一層防燙手套,他的手掌還是一股熱意。
“你管我害怕什麼。”姜宜月抽出腳,踩在他肩膀上仰起眼看向他身後放的碗:“那是什麼。”
“醒酒湯。”裴霽寧順著她的視線看去,握著她的腳又把她捂在身前:“冷會兒再喝,太燙了。”
剛煮出來。
百分之百的燙度。
姜宜月收回眼神,抽了抽腳,他的力氣太大,她完全難以抽離。
她有些惱氣,直接轉換角度把腳下壓從他的衣尾巴向上伸去,他的體溫更為溫暖,充斥著她的腳掌。
裴霽寧樂此不疲,挺了挺腰身。
姜宜月雙手撐在兩側,居高臨下腳底故意使力,他卻穩穩的站在那裡紋絲不動。
她有些惱氣,又用了點力。
她看著他那副衣冠楚楚的模樣,不由滋生出一抹惡趣味。
姜宜月眸光微閃。
“裴霽寧。”她仰著下顎,語氣強勢:“要不要做我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