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嗎?昨天何等風光,姜家那世家大族的女兒說搶就搶,只不過一夜直接成為階下囚。”
——“聽說他是因為殺人?”
——“裴司令是什麼人?殺個無關緊要的人會被判死刑?還遊街示眾,明明就是…通共。”
——“通共?!裴司令是活膩了嗎?”
姜宜月攥緊遮擋在臉上的破布,她餘光瞥向旁側的吃瓜群眾。
她是共。
裴霽寧通共。
那其他四位嘉賓果真不是好人,應該是說除了她都不是,只是裴霽寧站在了她這一側。
姜宜月繞過小巷子卡在人群的最後面,中間的街道被騰空出來。
敲鑼打鼓的隊伍後,裴霽寧光著腳踩在地上,腳踝和手腕上用粗大的鐵鏈捆綁。
白色裡衣破舊不堪,是被一條條鞭子鞭打出的血色痕跡,全身沒有一塊好地方。
他拖著沉重的鐵鏈摩擦在道路上發出聲響。
姜宜月瞳孔微怔,鼻尖泛著淡淡的酸澀,一絲絲心疼的情緒蔓延上心頭。
裴霽寧卻像是與她心有靈犀一般對上她的視線,他目光微頓,很快移開眼。
她沒把握,不知道他是否有看見她。
通共。
她是共。
那把鑰匙,是他的命脈。
他卻給了她。
姜宜月扒開人群想向前走的那一剎那,她的手腕被人抓住,是昨晚的交接人。
“再走就走不了了。”他咬牙切齒,“你救不了他。”
姜宜月被拽著向前走,依舊一步三回頭。
她哽咽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腦海中蕩漾著昨晚裴霽寧塞給她的紙條。
——“離開這裡。”
不是離開昨晚的街道,是這座城市。
姜宜月坐上驢車後久久未曾平複,她入了戲,感受到角色中的情緒。
她抱著包袱,驢車一個抖動,一隻不知是何時放在她包袱內的銀色的錄音筆掉落在地。
姜宜月撿起按下按鈕。
裴霽寧的聲音低沉繾綣,堅定卻又無奈:
“青淑。”
“只要你想要,我都給你。”
“命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