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估計是衛風有生以來,過的最慢的三個時辰。
月上中天,夜涼如水。
清冷的月華,像是一層薄紗籠罩著泠雪苑,有種朦朧的美。
屋內,清韻忙了兩個多時辰,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讓青鶯把書桌收拾乾淨,然後研墨。
拿鎮紙壓著紙,拿了紫檀木狼毫筆,清韻提筆沾墨,筆走龍蛇唰唰唰的寫起來。
然後就著藥方,開始抓藥。
等把藥包裹好,又在藥包上寫了字,然後就望窗外了。
衛風身子一動,人影如風,進了藥房。
青鶯又嚇了一跳,罵道,“就不能先出聲再進屋嗎?!”
衛風擰了擰眉,道,“膽子真小。”
青鶯氣的說不出來話。
清韻把兩包藥,還有幾張紙遞給衛風。
衛風結果紙張,翻看著,越看越皺眉。
藥浴,泡夠兩個時辰,溫度不能變動太大,建議用火煮。
泡藥浴時,每隔半個時辰,服用一碗藥。
還有扎針,一百零八針……
衛風看的,嘴皮直哆嗦,望著清韻道,“三姑娘,你確定這是治病,不是存心整我家爺的?”
清韻兩眼一翻,“我辛苦半天,有必要騙你家爺嗎?”
“說的也是,可這又是蒸,又是煮,還要扎針的,一百零八針,會把我家也紮成馬蜂窩的,我跟爺說,我會被打死的,沒別的法子了嗎?”衛風小心翼翼的問。
爺這三樣分別都試過,兩兩也用過,可是三樣一起來的,還真沒有。
清韻眼神一動,道,“有。”
衛風一喜,“什麼法子?”
清韻聳肩道,“三兩砒霜,煎一碗水服下去,不消片刻,便早死早超生,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衛風,“……。”
青鶯站在一旁,捂嘴憋笑,肩膀差點抖脫臼。
衛風無話可說,小心的把紙張和藥包那好,身子一閃,又消失不見了。
等他一走,清韻便哈欠連天。
回了內屋,輿洗一番,便睡下了。
沾著枕頭,便睡沉了。
錦墨居,卻徹夜通明。
楚北打了衛風一頓,最終還是咬咬牙,又割破手腕,取了一碗血給衛風。
他身體虛弱,喝了碗血燕窩,就直接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