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鶯忠心為主,她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只是性子有些急躁魯莽,見不得她受委屈,可是有些事,不是吵就能解決的,人家連她這個主子都沒有放在眼裡,還怕她一個丫鬟咋咋呼呼的叫?
怕她吃虧,清韻撐著桌子站起來,走了出去。
站在門口,便見一粗壯婆子叉腰怒罵,“你個小賤蹄子,這裡是佛堂,清靜之地,豈容你大呼小叫,回頭我一定要稟告了大夫人,我看你還能在這裡過舒坦日子!”
婆子罵罵咧咧,一邊說著佛堂清淨,不容人大呼小叫,可她平常說話,就比青鶯的罵聲大了,何況是她叉腰怒罵的嗓音。
而且,那架勢,好像青鶯再回一句,她就要伸手打了。
清韻見了就來氣,她來三天,就見了這吳婆子耀武揚威了三天,她剛穿來那會兒,她就站在她床前嘰嘰歪歪,明裡暗裡譏諷她是餓死鬼投胎,吃個饅頭都能噎出好歹來。
清韻邁步走了過去。
青鶯見她過來,忙扶著她道,“姑娘,你身子還沒好,怎麼出來了?”
吳婆子也笑著,只是說出口的話,半分敬重也沒有,反倒是向清韻傷口上撒鹽,“外面風大,三姑娘才捱了二十板子,怕是還沒好全,大夫人可是傳了話來,家訓佛經,每日各五十篇,今兒不抄好,明兒可就沒飯吃,姑娘可別叫奴婢為難……。”
說著,吳婆子臉上的笑漸漸僵硬。
清韻看著她,清冷的眸底有笑,只是那笑像是蒙著一層冰似地,透著凌厲寒氣。
吳婆子多看兩眼,心底就生了怯意,不敢看。
她下意識的低了頭,等她察覺出來,又惱了自己。
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膽小了,連三姑娘都能叫她害怕了?
三姑娘雖然是嫡女,可親孃早死,在府裡,還比不上庶出的二姑娘,更別提大夫人生的五姑娘了。
明明是嫡女,卻養出來一個怯懦性子,在大夫人面前,從來都低眉順眼,甚至大氣都不敢粗喘,哪有半分嫡女的樣子?
要不是府裡上下都知道她的身份,外人來瞧了,說她是庶出的,人家也不會懷疑半分。
方才,她肯定是看錯眼了。
吳婆子抬頭,就見青鶯跟清韻告狀。
她手裡拿著一塊木炭,遞給清韻看,聲音哽咽道,“晾了風,原本都可以用了,被她一盆水,全給潑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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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鶯替清韻委屈。
三姑娘是安定伯府正兒八經的嫡女,可過的這叫什麼日子?
吃不飽,穿不暖,一年裡十二個月,足足有十個月是被罰住佛堂。
好不容易被罰夠了,能回自己院子裡住了,每一回,都不超過三天,又被罰關回來,一關少說就是一個月了。
半個月前,三姑娘好不容易抄好了佛經,能搬回泠雪苑住了。
可是才歇了兩晚上,五姑娘她們就拉著三姑娘去沐家三房沐尚書府給堂姑娘道喜。
明明是五姑娘見不得堂姑娘得瑟,故意推了三姑娘一把,三姑娘往前一栽,又推倒了堂姑娘。
害的堂姑娘撞在了臺階上,下巴被劃了一道很深的口子。
當時,沐尚書府恨不得活颳了三姑娘。
回來後,老夫人不聞不問,就打了三姑娘二十板子,丟到佛堂來抄家訓佛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