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的回憶
在千雅八歲那年,她第一次輕松地戰勝了我。
勝利後,她興奮地拉著我去找智美阿姨,請求為我們拍下這難忘的一刻。
照片中,我們穿著統一的小組灰色運動服,女孩調皮地勾著男孩的肩膀,女孩擺出了剪刀手的姿勢,而男孩則微微含笑,眼中滿是對女孩進步的喜悅。
多年後,當我再次翻開這本塵封已久的相簿,看到那張充滿童真與歡樂的照片時,心中湧起了一股暖流。
我輕輕笑了笑,彷彿又回到了千雅無憂無慮的童年時光。合上相簿本,起身離開了。
在千雅十歲的那個春天,她彷彿人間蒸發般,整整一個月杳無音訊。
我焦急萬分,嘗試了各種方式聯系她,甚至前往她的家卻始終未能覓得她的蹤跡。
內心的不安如潮水般洶湧,然而,除了默默等待,我別無選擇。
當她再次出現在我面前時,臉上洋溢著前所未有的喜悅,她興奮地對我說:“幸村,我以後可以不用每天都來上課了!我好開心!”她的喜悅之情溢於言表,讓我也不由自主地為她感到高興。
可在這股喜悅之下,我隱隱感覺到一絲異樣,心中不禁泛起疑惑的漣漪。盡管如此,我還是選擇了沉默,沒有深究下去。
她要升學了,卻還未決定要去哪所學校。我邀請她來立海大,心中不知為何充滿了期待。看到她猶豫不決的樣子,我自然而然地開始勸說她。
後來,她來到了立海大,我們每天一起打網球、上課、吃飯,參加部活還有跟她比賽。那段時間,我很開心,以為可以一直這樣持續下去。
然而半年後,她卻帶來了一則訊息:她要轉學了。
聽到這個訊息時,我心裡有些難過,因為這意味著我們將有很長一段時間無法見面。
更糟糕的是,在她離開後不久,我生病了。雖然身體不適,但我卻感到一絲慶幸——幸好她不在,因為我不希望讓她看到我狼狽的樣子。
想到這裡,我不自覺地笑了起來,但笑容中充滿了苦澀。
可是意外還是出現了,有一天,我們在醫院裡偶遇了。
看到我憔悴的樣子,她落淚了,為我。
有一次,她來看望我。那時,我正在接受康複治療,她不知道的是,我看到她了,還看到她為我掉的眼淚,那一刻,我的心突然觸動了一下,但還沒來得及開口叫住她,她已經轉身走了。
我知道,她是覺得在這種場合出現不太合適。
在千雅十四歲的這一年,我發現她變得越來越低沉。
她告訴我,她得了焦慮症,我難以置信,怎麼會是她呢,怎麼能是她呢?
後來我目睹著她逐漸凋零的過程,她的身體日漸瘦弱,精神也日益萎靡。曾經燦爛的笑容如今變得稀少,整個人彷彿失去了色彩。
我陪著她去醫院,一次又一次地進行各種檢查和複查。每次看到她蒼白的臉龐和疲憊的眼神,心就像被針紮一樣痛,可我無能為力。
我站在原地看著她,不由的垂下雙眼幾滴淚珠悄然無聲地從臉頰滑落。
我們扯平了,我也為你哭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