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前幾日為了給袁柏青針灸讓人給他脫得只剩下褲衩,所以剛剛那一幕根本不算什麼,她只心底感嘆他的皮子真白,下地幹活都沒怎麼曬黑,她差點就脫口問他如何養膚的。
理智壓住衝動,她一邊走向袁柏青,一邊說道:“焦文澤看你不舒服,叫我過來給你把下脈。”
袁柏青臉上的熱力還沒有完全褪去,聽到她這話又添了熱度,連忙道:“不用把脈,我挺好的。”
“袁大哥,你之前起身差點暈倒,怎麼可能挺好?”焦文澤張口反駁。
袁柏青面色尷尬,與云溪解釋道:“許是血糖低了,蹲的久了就眼前發黑,緩緩就好了。”
云溪不置可否,笑著道:“焦文澤今天給我送了一揹簍豬草,我得還他這份情,你把手伸出來,就當請個平安脈。”
焦文澤摸著後腦勺,不敢認下功勞:“豬草不全是我扯的,袁大哥和魯大哥都有幫忙。”然後又高興地衝袁柏青道,“雲醫生說了,以後我們幫她扯豬草,她免費給咱們知青看病。”
袁柏青驚愕看向云溪,云溪點頭:“互助互惠吧,回頭我將那張欠條還給你。”
“不用,該給的診費還是要給的。”袁柏青堅持。
云溪知道袁柏青這個人原則性強,便不與他爭論,直接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別說話,放鬆心情,我給你看看脈。”
袁柏青便將未說完的話嚥了回去,手懸在半空也不敢動,低頭望著給他把脈的小姑娘,巴掌大的臉,五官沒有張開但依然能看出模樣不錯,只是被偏黑的面板遮蓋了容色,但一雙沉靜的杏眸卻似石澗清泉,與之對視一眼就讓人浮躁的心隨之安定下來。
她與村裡許多姑娘都不同。
但她卻是給他帶來恥辱的秦紅芬的嫂子。
指下脈象忽然變化,她抬頭,袁柏青眼底暗芒一閃而逝,她懷疑自己看花眼了,因為下一瞬袁柏青臉上笑容一如既往的溫暖,他問:“雲醫生,我的身體可有毛病?”
鬆開他的手腕,云溪笑著回道:“沒什麼大毛病,只是體虛需要休養,少幹活多吃些好的,吃不上肉就多吃些雞蛋豆製品之類的食物。”
袁柏青卻是哂然一笑:“雞蛋也吃不起,我得攢彩禮迎娶你家小姑子。”
云溪覺得這話她沒法接,於是靜默不語。
站在門口的焦文澤憤憤不平:“秦家心太黑了,兩百塊彩禮就是城裡姑娘都不敢要這麼多。雲醫生,秦紅芬是你的小姑子,你能不能勸勸她少要一點。”
云溪依然不接話。
袁柏青皺眉輕叱焦文澤:“文澤,不許強人所難。而且雲醫生夫妻早與秦家那邊分家,這彩禮的事以後不許再雲醫生面前提起。”
他這話剛落,門外響起一陣笑聲:“你們是在說彩禮嗎?是誰要結婚?我可來得及道聲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