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是不行的,因為蕭明珠就是不想守信用,但在沒飯吃的威脅下,她屈服了。
但她氣恨的是,她心心念唸的桃酥沒吃上,只能吃來娣早就煮好的大米紅薯粥,以及一種又苦又麻的野菜,吃得她差點吐出去,但被那可惡的招娣盯著,她只得又咽回去。
云溪招娣)夾起一片菜葉,微笑著跟蕭明珠解釋:“這不是野菜,當然野地上也長,它叫苦麻菜,味道有些微苦,但咀嚼後還有些回甘,而且這菜能降火,正適合你。”
蕭明珠正要咀嚼一下體會那什麼回甘,就聽到後半句話,立時瞪眼:“你在說我火氣大?”
云溪呵呵兩聲,低頭吃飯不言語。
蕭明珠氣了一陣,但這桌上除了云溪會理會她一二外,另兩人和那條狗都不理會她,如今云溪也不理她了,她咬牙一陣就將火氣發洩到苦麻菜上,到了最後竟真的發現一絲回甘,還有一絲類似薄荷味,涼的,微麻,鬱燥的心緒不知何時平復下來。
但是,她是不會承認的!
云溪將蕭明珠變幻的表情當作下飯的佐料,很愉快地吃完飯,然後招呼先一步放下碗的秦建國一起去房裡。
蕭明珠立刻放下碗,眼睛瞪得如燈泡一樣:“你們去房裡休息,叫我一個人去扯豬草?沒門!”
云溪無語地望了眼如鬥雞一般的蕭明珠:“你若想扎針,你也可以進房裡躺著。”
蕭明珠立馬縮了頭:“我不扎。”但很快抬起頭,瞪著她道,“反正我是不會一個人去扯豬草的,你去我才去。”按照上午她給她的針灸時間算,沒有一小時結束不了,所以她還能再歇一小時。
云溪看出蕭明珠的小算盤,轉頭叮囑來娣:“等蕭姑娘吃完飯,你盯著她洗碗。”
來娣立刻脆聲應了,蕭明珠叫起來:“我不會洗碗,摔破了你別怨我!”
云溪笑眯眯道:“反正還有你一小時,來娣你慢慢教蕭姑娘,記下她摔幾個碗,以後十倍讓她賠。還有,碎一個碗,少一頓飯。不過我相信蕭姑娘,不會笨到連三歲小孩都會的洗碗也學不會。”
聽到第一句話蕭明珠還沒甚反應,反正她家有錢賠得起,第二句話就讓她跳起來,只不等她發作,第三句話又擠兌她氣呼呼地放話:“你別小瞧我,我現在就去把碗洗給你看。”
但云溪道:“我不看,我要去給秦大哥針灸,你慢慢來。”
蕭明珠立時氣成了河豚。
云溪很愉悅地拿了針盒去新修整好的房間。
秦建國先一步在房裡等著了,身上的外衣也脫了,只穿著汗衫和寬鬆短褲,修長四肢肌肉流暢漂亮,那腰腹上的肌肉也透過薄薄汗衫凸顯出來,云溪驟然對上,有點眼暈,她立刻移開眼,蹲下身道:“今天再給你腿上放一次血。”
頭頂上方響起一道帶著鼻音的嗯聲,在夏日的午後透出微醺的軟綿,云溪摸了摸耳尖,忙收斂的心緒幹活。
一個小時後,云溪給他起針,看到他濃密的眼睫動了動,眼瞼下卻是一片青黑,她便輕聲道:“沒事,你繼續睡。”
或許是聽出是她的聲音,秦建國輕嗯了聲,眼睫不再動了,睡顏下,他剛毅的五官都柔和了幾分。
這一刻,云溪竟有種眼前睡著的人像那屋簷下曬著太陽酣睡的貓。
不過,瞄見他身上流暢的肌肉,云溪就確認這是隻睡著的虎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