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懵懵懂懂,一股奇怪的感覺在她心中滋生,忍讓和蟄伏有什麼區別?
小妖的阿孃有些著急,覺得蘇胭不該給她的孩子說這些,可又擔心蘇胭是什麼大宗門弟子,不敢直言,急得在一旁咬唇。
蘇胭朝她微微頷首:“打擾了。”
這位母女是妖修中少見的花草成妖,用來入藥最好不過。當初蘇胭在杜若的醫館幫忙時,杜若便說有的醫修為了追求藥材年份,取得更好的救治效果,會抓已成妖修的植物妖來入藥。
杜若重重地搗藥:“他們自己學藝不精,才事事都怪藥材不好,一個藥材年份不足,不知用另外的藥材提它的藥性。他們總是去抓別的妖,難道要救一個人的生命,就必須犧牲另外幾只妖的性命?”
“這樣,醫修到底成了殺人的還是救人的?我絕不會做這種事。”
許是和杜若相處久了,蘇胭這才對那小妖多了幾句嘴。
她面臨的註定是攻伐殺機,她的母親溫和善良,帶著她風塵僕僕,若遵循她母親的教導,蘇胭很容易就能想到她們會再遭遇什麼。
蘇胭退開幾步,那對妖修母女漸漸走遠了,小妖不捨地回頭,似懂非懂地看她。
喧嘩的鬧市忽而寂靜,南寧州上空出現巨大的陰霾,一艘飛舟由遠及近,仙樂陣陣。
“蘇門主,別來無恙啊!”謝琅趴在飛舟欄杆上,朝蘇胭揮手。見蘇胭回望,謝琅笑了笑,踏上欄杆飛下此地,十分飄然。
“謝琅,你來這裡做什麼?”蘇胭問。
同時,她不著痕跡地收回打量飛舟的目光,謝琅如今面色紅潤、意氣風發,說明謝和璧已經無事。否則,謝家人不會是這個狀態。
謝琅笑彎了眼:“來找你啊。”
“什麼意思?”
謝琅沒什麼朋友,自己修因果道也避著和旁人接觸,但他性子又跳脫,所以一有了朋友,便沒個分寸,謝琅笑嘻嘻要對蘇胭勾肩搭背:“你還沒聽說?世家聯盟給苕月門發了函啊。”
上方的飛舟處多了一個人。
謝和璧站在白雲中間,身旁跟著虛空獸,高空的風吹得他衣袍獵獵,謝和璧聽見了謝琅喜悅叫的那聲蘇門主,他們此次前來,要和苕月門打交道,謝和璧偏偏對蘇胭毫無印象,故此,謝和璧站在這裡,似乎想看看蘇胭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自然也看到了謝琅自來熟地去搭蘇胭肩膀。
虛空獸非常不快,都這麼久了,虛空獸已經把蘇胭當成謝和璧未來的妻子,怎麼能見謝琅這麼過分。虛空獸憤憤不平,卻見謝和璧心如止水,什麼反應也沒有。
“遺光,他……”虛空獸含著不滿開口。
謝和璧說:“不必再言。”
“你無非是想對我說,我曾對那位蘇門主有情誼。”謝和璧言,“多謝你的好意,但我現在並不認為這是什麼要緊的事。我既能忘記,便說明本就不重要。既然我再無此念,就不用提起,免得多生事端。”
謝和璧並沒成家、墜入情網的心思。
虛空獸快裂開了,現在遺光好了,它快分裂了,不知怎麼面對這前後截然不同的態度。
“不過,我有一事要問你。”謝和璧眸中縈繞清風,又有點點為難,“當初我和她,是否有過過密的關系?”
謝和璧檢查了身體,他仍然是純陽之身,說明沒和蘇胭做過於親密的事。但是,謝和璧的教養又告訴他,還有許多過密的事情,並不一定要做到最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