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都能被他吞噬,他一定可以比肩仙王。仙王又不能貿然來到下界,他可以在下界稱霸,直到能抵禦仙王了再回到上界複仇。
蘇一諾張開手,深深嗅了嗅空氣中的鮮血味:“時間差不多了,雖然少了一個你……但想必,等我吞噬謝和璧的道後,他的道總能替我找到怎麼進萬魔淵中心的方法。”
“別著急,我很快來找你。”
剛才蘇胭想拖住蘇一諾,蘇一諾又何嘗不是想拖住蘇胭?蘇一諾對萬仙谷的瞭解太深了,這裡是他的埋骨之所,也是他一切希望的所在。
蘇一諾比誰都清楚,蘇景雲當初確實給苕月門後人留了後招。
只要蘇胭發現了那一點,萬仙谷……能被她碾平,但現在,一切都不可能啦。她的魂體出不了萬魔淵,也就說明這裡的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
被譏諷幾句算什麼?
蘇一諾親眼看著,深塔在此時開始變形,木屑碎落,地面開裂。
蘇胭在萬魔淵看著這樣的場景,對唐琛以的機關道評價再高一級。這顯然是唐琛以的手筆,深塔裡並不只地宮有機關,整個深塔其實都是一個機關。
現在,其餘房間開始收縮坍塌,空間折疊,深塔裡的修士最終都會彙聚在一處房間裡,也就是說……親自送上門給蘇一諾殺。
蘇一諾已經愉快地走向三樓,如雪還在那裡。
他希望如雪能見證他的成功、輝煌。天下這麼多道,就如同鬼道的還魂走屍一樣,蘇一諾不信複活不了如雪。
蘇胭在漆黑的萬魔淵看著蘇一諾遠去,萬魔淵的魔煞氣幾乎都由最恐怖的執念、殺氣組成,是最邪惡的欲。現在隱隱察覺到蘇胭的心態,這些魔煞氣全部蠱惑她釋放萬魔淵的魔煞氣。
魔嘛,總是唯恐天下不亂。
蘇胭就當它們在唱歌奏樂,根本沒搭理它們。
她現在能指望的就是謝和璧,剛才她發現真正的鑰匙是道,不是手中的圓球後臨時改了方法,不知謝和璧是否能領會她的意思。
還有韓展言,韓展言也觀察入微。
只有他們,能夠想辦法把蘇胭再度帶回深塔之中。
蘇胭現在能做的只有等,她站在萬魔淵內,魔煞氣凝聚成座椅,讓她就坐。這些魔煞氣並不是尊敬她,只是千方百計想讓她釋放萬魔淵的魔氣,僅此而已。
深塔內。
金原很焦躁,走來走去。
從剛才起,韓展言、謝和璧就不知達成了什麼心照不宣的默契,居然連韓展言都放棄去救門主。
韓展言現在盡力讓自己心緒平靜,韓展言不瞎,修魅道的他對感情算是知之甚多。謝和璧看門主的目光,便是看戀慕之人的目光。
謝和璧也並非大難臨頭各自飛的那種慫蛋,他拉著他們離開,一定有他的考量。
韓展言聲音悶悶的:“是魔契?”
“她需要用到你們的能力,你們在安全的地方,更有利於她的發揮。”謝和璧冷漠道,他似乎心情不是太好,但一雙眼看不出情緒。
忽而,謝和璧抬眸,望向一個方向。
空氣中有血腥味,道種交融之味……謝和璧聞到蘇胭的血落在地面,滲透入地下。死,代替了生。
她死了。
哪怕知道蘇胭現在應該已經回到萬魔淵,謝和璧仍然心跳跳慢一拍。他並不想這樣……他曾經對蘇胭談過尊重,但現在,謝和璧也不願意所有風雨只加諸在她一人之身。
謝和璧收斂情緒,起身,目光鎖定陰南光。
蘇胭現在是魂體,能再找到她的人只有陰南光。
“你幹什麼?!”一名真君忽地道,她本在給靈襄真君治傷,靈襄真君卻出其不意,直擊她的靈臺。
靈襄真君被黑衣人打傷,險些死亡,是所有人的共識。現在靈襄真君忽然發難,周圍那些也受了傷的真君居然齊齊被她殺死三個。
她殘忍地剝開他們的道種,放在自己的手裡,哪兒還有一分傷重難愈的模樣?
她眼中全是野望,盯著苕月門弟子的方向,這一路行來,青鳳門探聽蘇胭虛實的方式是和蘇胭作對,讓她在困境裡暴露底牌,靈襄真君選取的方式則截然相反。
她要取得她們的信任,才好做事。如果說青鳳門的人是徹頭徹尾的狼,靈襄真君就是聰敏地運用了自己的親和力,如披著羊皮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