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想配得上,首要就要有大道那麼廣袤繁榮才是。我們修士,修一道成仙已經是逆天改命,仙王卻要修這麼多道,他需要的時間、經歷,豈止是一點點?”
狐鬼王彷彿在聽一個天方夜譚,素未謀面的仙王,以身合道?
他們瘋了嗎?
蘇胭、謝和璧因為特殊原因,也在一旁旁聽。
萬道府尊見狐鬼王不信,大多數人都不會信,但他仍然說下去:“若要時間,他首先需要的就是你所修的天地長春道,再則就是蘇景雲所修之道,我們都知道,他所修道統中外化的功法之一就是不斷改造自己的軀體。”
狐鬼王這下聽明白了:“你們就因為一個猜測,毀了我的道?”
“你們不覺得荒謬嗎?”狐鬼王不能接受。
“靈山……”萬道府尊脫口而出狐鬼王的名字,像有無限珍重,“修到我們這份兒上,直覺已經非常重要,我和蘇景雲都感應到強烈的危險。”
“況且,蘇景雲試著聯系過飛升的修士,得來的傳訊是平安……但一個飛升的大能回應未飛升的後輩,怎會是平安二字?回信的早就換了人。”
“來助我們飛升的仙使、來下界助我們的神龍,都是仙王的手段而已。我們是仙王養的豬,只等我們把各自的道修到他認可的地步,他就會奪取我們的道。而你和景雲的道,因為太契合仙王,仙王太需要,也許不等你們達到巔峰,仙王就會吞噬你們。”
“屆時,融合了所有道的仙王,會是一個怎樣的怪物?他要廣袤繁榮的道,那,會奪取世上所有修士的道嗎?”萬道府尊眉眼間有深深疲憊,在昔日舊友面前,他不再是不近人情到令人厭惡的府尊,他也有喜怒哀樂,也會對一些事感到力不從心。
“我和蘇景雲都沒有為天下犧牲自己的精神,但我們都認為,我們不是仙王可以殺雞取卵的雞。”
狐鬼王在萬道府尊瘋了和她瘋了中做一個選擇。
最終,仍然決定相信萬道府尊,萬道府尊撒這樣一個謊對他沒有任何好處。
當初,那個仙使的確有些問題。
狐鬼王冷漠道:“為什麼當初不告訴我這件事?”
“……我們沒有時間,當查清一切後,蘇景雲偷聽到仙使談話的事敗露,上界派出飛仙誅殺他。他離開前同我商議,不能讓仙王知道我們都知道了他的打算。”
“只有蘇景雲一個人知道的結局最好,我,仍然要做出信任仙使的模樣,為仙使大駕光臨感到蓬蓽生輝。”這對萬道府尊而言也是一種屈辱。
“那次誅仙之戰,蘇景雲殺了那些飛仙,飛仙的怨恨形成萬仙谷。他又用了其餘手段,以獻祭自己的生命為代價,關閉了仙門,可區區一道仙門,怎麼可能攔住仙王太久。”
“所以,他臨死前還記得徹底毀了我的道,把我關在這個鬼地方?”狐鬼王蹭一聲站起來。
“他以為他是為天下而犧牲?以為毀我的道是令我能活下來?可是,被關在這個地方這麼久,除開毀道的痛苦,我心中還滋長著被背叛的痛楚!這樣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活著,蘇景雲覺得我會喜歡嗎?!”
“又或者,他只是不想我的道被仙王奪去,滋長仙王的力量,我的心情他壓根不考慮。”
萬道府尊自知理虧:“是我們的錯。”
可是,也只有仇恨才能讓狐鬼王在那種條件下不放棄生的意志。
狐鬼王旋即冷笑,眼中流下血淚:“現在你告訴我真相,是因為那日仙門洞開,上界可能又要來人了對吧。”
“讓我猜猜,上界如果再有仙來,你們這些道,一個都跑不了。太上玄微道肯定不能被放過,你的道也一定會被奪走,還有這個怪物一樣的女修,她的道也保不住。”
狐鬼王嘲諷道:“你覺得你和蘇景雲是英雄嗎?寧願毀滅自己的道,也不要便宜仙王,那你現在再把這些人的道給毀了、殺了,你動手啊。”
見萬道府尊不敢接茬,狐鬼王冷冷坐回去:“你們是另一種形式的懦夫而已!”
蘇胭頗為贊同。
狐鬼王噴完萬道府尊不算,戰火還蔓延到她們身上,狐鬼王先是看向蘇胭:“你是蘇景雲的後人,也是懦夫的後代。”
她的攻擊力對蘇胭的傷害力為零,蘇胭道:“不只,還是窮鬼的後代。”
狐鬼王每次都能被她的不孝氣出三升血,轉頭看向謝和璧:“你是哪家的小輩?你來找我,讓我猜猜,也是和蘇景雲一樣想殺了我,讓仙王拿不到我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