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謝和璧敢騙她,大不了就讓這修真界都替她陪葬。
謝和璧握住這粒種子:“前輩稍待,晚輩替前輩分憂本是分內之事,但,晚輩有一個小小的請求。”
“什麼?”狐鬼王急切追問。
“同如今的苕月門化幹戈為玉帛,時隨事移,曾經的苕月門主早已作古,同現在的苕月門並無太大聯系。”
狐鬼王冷笑一聲:“你可真是個多情胚子。”
以狐鬼王的眼力,哪裡看不出謝和璧對蘇胭情根深種,蘇胭卻一竅未開。
謝和璧只當未聽到她的諷刺,這麼多年被困在此處的仇恨,狐鬼王肯輕易罷休嗎?
狐鬼王更想恢複自己的道,想了想,不甘心道:“可以,大不了本王出去後,把蘇景雲的墳刨了!”她彪悍道,同時斜了眼蘇胭,“本王要刨他的墳,你們能耐本王何?”
蘇胭聽見她要刨自己先祖的墳,不只沒有慍怒,反而還有點想笑。
她道:“隨意,一抔黃土而已,如若前輩出得起價格,晚輩叫上苕月門所有人手一起刨也可以。”
狐鬼王、謝和璧:……
狐鬼王噎了噎,又道:“蘇景雲有這樣的後輩,本王也放心了。”
她貪婪地盯著謝和璧:“快點,如果最後失敗,本王不只要殺她,還要殺你。”
謝和璧不疾不徐:“前輩修為高強,若前輩反掌,晚輩……”
狐鬼王急不可耐打斷她:“本王起誓,放過苕月門,不殺不傷苕月門一花一草,同苕月門恩怨盡消,如違此誓,不只本王道隕,從此靈界再無靈誕生。快一點,你是在拖延時間嗎?”
蘇胭心中一動,對謝和璧道:“聽她的吧。”
謝和璧聞言,手中那粒種子分至半空,狐鬼王心中的激動喜悅如要滿溢位來,又有十足的忐忑,太上玄微道……若醫道是醫修士身體的病痛,太上玄微就能調解修士有關道的病痛。
太上玄微道萬年也不一定有人能修成,謝和璧是她唯一的希望,這是天賜給她的。
狐鬼王不想有其餘人打擾,一爪撓暈聞人侯,不屑道:“庸脂俗粉,也想勾引本王?”
聞人侯:……
謝和璧眼中慢慢彙聚無形的氣,他眼瞳變成銀色,聚著古奧的星光日月,屬於天地長春道的意被他一縷一縷抽絲剝繭地從萬千道中剝離出來。
這個過程不可謂不費時費力,謝和璧額上有汗,唇上顏色逐步變淡。
虛空獸最知道他的狀態,從安靜到焦躁,這個過程實在太危險,虛空獸寸步不離守在謝和璧腿邊。
蘇胭上前一步,掩飾眼中的複雜。
謝和璧騙了她,看虛空獸的狀態,就知道謝和璧此時面臨的狀況非常兇險,謝家絕對不可能讓謝和璧涉險,無論是狐鬼王還是自己,對謝家的價值都抵不上一個謝和璧。
那,謝和璧說的奉謝家之命也就是託詞,那個決斷定然是他自己所下。
蘇胭看向光華中的謝和璧,他周身是奧妙道意,彙聚靈光恍然如神。
蘇胭不是太懂,謝和璧並不像勘不破色相執妄之人,他清楚一切,運籌帷幄,按照正常情況來說,並不會這樣涉險。他現在的選擇,和他本人太矛盾。
蘇胭把魔刀插到地磚中,同樣和虛空獸一塊兒,給謝和璧護法。
虛空獸稍顯欣慰,藍眸微濕。
這一護法,就是整整半個月。若非謝和璧、蘇胭命燈未滅,此時外面的人肯定早忍不住進來。
半月後的一個夜晚,狐鬼王猛然睜開眼,她的道種只差一點就癒合好了。
謝和璧已經全神貫注於此,那麼……狐鬼王貓著腰,一張美人面半人半狐,手也呈現狐爪模樣,朝蘇胭攻去。